丫鬟进来伺候郁瑞梳洗,赵嬷嬷就引着峤襄过来了,峤襄笑道:“少爷今儿个起得这么早,老爷说了,少爷昨晚上宴席乏了,今天不用去家塾,挨家里休憩就好。”
郁瑞点点头,也就不穿的如何正式了,反正是在家里。
峤襄又道:“魏府的小少爷一会儿子可能要过来,庆王爷昨晚上没走,还留在客房。少爷不妨晚些去省老爷,老爷昨天和庆王爷说了会儿话,睡下的也晚,怕这会儿没有起身。”
郁瑞有些诧异,倒不是因为赵和庆没走,“魏府的?”
峤襄回道:“正是呢,魏府的小三爷,和少爷一个家塾里读书,因听说少爷昨天累着了,一会儿子过来瞧瞧。”
郁瑞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心里还有些奇怪的,魏承安和他关系又不近,为何还要亲自来看自己一遭,估摸着是他的父亲让他跟自己贴近一些罢。
按说魏承安的父亲是将军,一个大将军犯不着和一个商贾贴近关系,不过唐敬就是这样不同寻常的商贾。
郁瑞没再躺下,昨天睡下的并不晚,起来就觉得后背直发麻,想必是躺得太久了。
郁瑞让芷熙推着自己去花园逛了逛,瞧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去省太夫人和唐敬。
先到了太夫人门前,大丫鬟拦着不让进,说太夫人还没起呢,昨晚上吩咐今天不用来省了。
郁瑞就让芷熙推着自己去唐敬屋里,唐敬并不在屋里,而是在旁边的茶室,除了唐敬,赵和庆也在。
还不止这俩人,常秋班的柳老板坐在条案前,正在专心抚琴,赵和庆斜在椅子上,一面呷茶,一面惬意的摇头晃脑,唐敬坐在一边,俩人似乎在说话。
郁瑞进来,赵和庆先是停了话头,随即笑道:“呦,侄儿来了,快过来快过来,你昨天退席太早,若不是你爹把你宝贝的跟什么似的,我一定灌你三大盏酒才罢休。”
郁瑞给唐敬和赵和庆分别见了礼,赵和庆笑道:“越看你儿子越中看。”
唐敬什么都没说,郁瑞瞧着也不觉得是赵和庆在试探唐敬,但又想不出赵和庆的态度到底是为了什么。
唐敬还没有让郁瑞退下去,只听赵和庆又道:“那个户部尚书,前些日子死了个通房丫鬟,就跟死了妈似的,弄的整个京城都去他家里悼丧,没几天就看他在茶楼里大庭广众的收银子卖官,也不怕别人瞧了参他一本。”
郁瑞听着,下意识瞥了一眼还在抚琴的柳老板,不懂赵和庆是什么意思,按说这种事情怎么能没心没肺的说出来,毕竟这里还有其他人。
郁瑞垂着头,装作没听见,赵和庆又没心没肺的说了些,就见峤襄进来了,道:“老爷,魏府的小三爷到了。”
唐敬看了郁瑞一眼,道:“承安即是特意来看瑞儿的,瑞儿就去看看。”
郁瑞点头应道:“是,儿子知道了。”
芷熙推着郁瑞出去,赵和庆才似笑非笑的看着唐敬,随即挥了挥手,没正经儿的笑道:“常秋先下去罢,瞧你弹琴弹了这么长时间,怪辛苦的,手坏了可叫人心疼死了。”
柳老板只是低笑了一声,站起身来款款道乏,这才转身退了出去。
赵和庆翘着腿,看着他走出去,侧头对唐敬道:“你说这个常秋如何,面貌生得好,身段也标志,最主要是服服帖帖,你要什么依你什么。”
唐敬冷笑了一声,揶揄道:“你当旁人也和你一样?”
“本王这是败絮其表,金玉其中,旁人不知道也就罢了,你唐敬还不识得我嘛。”
说着又开始呼扇他的扇子。
唐敬揉了揉额角,道:“你是嫌我这里有一个眼线还不够多,又安排一个进来,我平日要去铺子,没闲心再照看家里。”
赵和庆摆摆手,哗的并拢了折扇,敲着唐敬的肩膀,笑道:“你有所不知,一个花旦唱戏,顶多其他人来鼓掌叫好,这有什么意思,不如再来一个一起唱,戏台子就这么大,谁不想唱好了?剩下便是他们的事儿了,咱们静观其变,岂不是自在了么。”
郁瑞到了厅堂,魏承安已经等了多时了。
魏承安瞧见他,只是笑道:“唐家的少爷果然不一般,叫客人吃了两碗茶了,才肯露面出来。”
郁瑞听他语气不善,自己巴巴跑过来,又这么冷言冷语,想必是家里给他派遣的任务,不是他的本意。
郁瑞也不恼,笑道:“魏公子的茶没了,叫人给续上。”
魏承安瞪了他一眼,“那你当我是茶漏子么,来你家里只为了喝茶?”
郁瑞装作一脸诧异的道:“奇了,不是为了喝茶么,难不成是专程来瞧我的?”
魏承安听他的口气,知是郁瑞揶揄自己,但是自己心里却是心虚,并不是自己愿意过来,所以也不知说什么好。
很快有丫鬟来给魏承安满上茶来,魏承安脸色阴郁的瞪着盖钟。
丫鬟恭敬的退下去,一时间俩人都没说话,魏承安脸上的表情一直很明显,他是有什么是什么的人,从来藏不住,而郁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