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远刚掏出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听见声音的许轻风已经把门从里面拉开,脸上一个灿烂的有些过分的笑容,一看见他,立刻柔声说了一句:“回来了?宁远?”
说话间像个训练有素性格再温顺不过的小媳妇般接过他手中的外套并公文包走进客厅,留下站在门口惊疑不定的周宁远,想这小子是不是吃错药了?
两人三年前在一个电视台举办的酒会上认识,席间除了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就是无数的广告投资商并大小的艺人。
那晚周宁远被苏林打着猎艳的旗号强拉去。看着周围翻来覆去的那些老面孔,他正准备回去了,就看见了人群中的许轻风。
身上穿着一件白衬衣,手指正沿着面前那个香槟杯的杯沿滑动,脸上专注的神情,此刻正听着那个经纪人模样的中年女人说着什么。
那晚许轻风留给周宁远最深刻的一个印象,大概是他露在外面的那截脖子,皮肤白皙,线条优美,这让周宁远不自觉想起夜色中对着湖面顾影自怜的白天鹅,顷刻间,他的眸色就变得深沉了些。
本想像从前那般拿点钱将这个不入流的模特收到身边,旁边的苏林闻言却说:“别,人原本家境不错,后来家里出事才被逼进的演艺圈。别的不说,他肯定不是那种为了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人。”说完他淡笑一声,说:“长得确实挺可口的。”
那年许轻风刚满十八,身上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明媚和纯净,再混合那种冷清的气质,总给人一种开在云端的高岭之花的感觉。
就像一只不小心误闯进狼窝的小白兔,那晚许轻风的周围尽是恨不得能将他吞裹入腹的泛着绿光的眼睛。
苏林说许轻风从出道的时候就这样受欢迎,只是他一向洁身自好,从来没答应过谁的追求就是。
“还有,他似乎有些抗拒男性。”
苏林的话让周宁远有些顾忌,但他也没打算就此放过许轻风,在他眼中,从来只有他玩过丢弃的道理,没有得不到手这一说。
就在他准备为许轻风的事制定点什么特别的计划时,他就在洗手间遇见了极狗血的一幕。
安静的房间里,许轻风被一个醉酒的痴肥男人抱住,两人正在合力上演一出良家妇男被流氓调戏的戏码。
“你说多少钱,多少钱我都给你。”
“先生,你喝醉了,请你放手。”
“你不是想当明星?跟了我以后,我出钱让你拍电影。”
“先生,请自重,你再这样我报警了。”
“你报啊,报啊,我才不信有人敢抓我。”
周宁远在门外摩拳擦掌等了快一分钟,才在许轻风的一声怒斥中漫不经心的走进去。
许轻风看起来有些生气,脸色微红,眉头紧皱,整体给人一种欲说还休的感觉。
周宁远在心里想了句难怪,就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那个男人说了句:“你在做什么?”
声音端的就是低沉二字,造型也足够的拉风。
若那男人清醒,平日里看见城中赫赫有名的周家二少就该偃旗息鼓,丧家之犬般灰溜溜的逃出去才是,可惜他醉了,醉的还不轻,迷迷糊糊看见一个身材高大,容貌英俊的男人挡在前面,只当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要英雄救美,他将怀中一脸不耐的许轻风抱的更紧一些,眯着眼睛口齿不清的说:“滚,滚开,别坏了爷的好事。”
周宁远浅笑,拉着他那只环在许轻风腰上不肯放开的手只轻轻一掰,咔喳一声,那手就这样骨折了。
那男人和许轻风一样愣在原地,片刻后是他撕心裂肺的一声干嚎。
大概是当初这个场面带给了许轻风太多的震撼,以后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认定周宁远是混黑道的,甚至为两个人究竟要不要在一起纠结了许久。
一年后,周宁远终于美人在怀,他带着许轻风去看他的那群损友,众人一脸诧异,说:“周宁远,到手了?”
许轻风虽然脸色苍白了点,身材瘦弱了点,但他刚出道的时候,众人就听说过他是直的。
周宁远看着许轻风眉宇间隐隐透露出的英气,心里怎得意二字了得。
那晚几个人喝的微醺,众人起哄让两人接吻的时候,周宁远二话不说就将还有些羞涩的许轻风一把抱在怀中,吻得他脸颊潮红,不停喘气。
许轻风对周宁远来说是种特殊的存在,毕竟当初他花了很多的心思,费了很长的时间才把许轻风追到手。
可是到手以后,他又觉得没有什么不同。
大概是有些腻味了,以前的优点在他眼中就慢慢变成了缺点。
想他的财富出身,怎么可能只守着许轻风一人过活?
他一贯信奉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扬的准则,即便至今也没在谁面前承认过许轻风的身份,但他留在这里的时间最长,许轻风勉强也算得上他的那半面红旗。
只是都这样了,许轻风还各种不满,每次听见外面的一点风吹草动,他都会冷着脸不说话。周宁远问他原因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