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节
“有了?有了什么?”乐儿满脸疑惑。
李随云顿感这话中的歧义,望着有些惊疑的李卫,扑哧一声掩嘴笑了,忍笑转头说:“巧儿,去把纸笔拿来。”
李卫被她这连串奇怪反应,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听见她讲:“乐儿,让厨房的延迟上菜,今儿有得忙了。”心中顿时更疑惑了,这是要干什么啊?
但他还来不及开口,李随云就抢先发问了:“李卫,四年前,你胸口是不是受过重伤?”
一听这话,李卫心头不由一震,再看李随云时,她脸上的笑全没了,神情变得严肃而认真,很是权威的样子,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似被某种重器所击,当时流了很多血,差一点损伤到心脉,事后你没有休息,反而连续急速赶路,对不对?”李随云的声音变得严厉。
李卫惊得瞪大了眼,身子不由向后缩,弄得身下凳子嘎一声,眼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怎么会知道?”
提起这伤,他不由想起多年前一幕。
那次,他潜伏在哈达尔部附近,在雪中整整潜伏了三天三夜,才终于找到一个机会,潜进部落金账中。黑暗中,他一手按着那头领的口鼻,一手持匕刺入他心窝。哧的一声,血飙出来!本该是十拿九稳了。谁知,那人受了这般致命伤,还有力抓起狼牙棒,狠狠地一挥。情急下,他只能向后折腰,避过头脸,胸口却狠挨一下。然后,那人似疯了般,冲上来找他拼命,还大声呼喊护卫。他这才惊悟:这人的心竟生偏了!
忍着胸口剧痛,他以伤换伤,赶在护卫来前,好险捅死了他。之后,他捂着胸口,烧了帐篷,抢了健马,拼命逃窜。再之后,他失了太多血,神智有些模糊,只记得天上的雪下得好大,后面追兵的马蹄声响个不停。。。。。。。。。
“对,就是这里!”李卫听到一声兴奋的女声,同时感到胸口某处微微一疼。他神智一下清醒过来,右手本能就一掌,随即意识到什么,吓得赶紧变掌为抓,可那放出的力道却无法全部收回,竟把一绵软物一把拉入怀中。
“李卫,你干什么?!”李随云惊怒的声音,从他怀中闷闷传出。
李卫立即醒悟,感到头皮一阵发紧,吓得立马放开她,单腿跪在地上请罪,后背粘湿成一片。他向来稳定的右手,竟不断发着颤,只觉没脸去瞧小姐了!
唉,他怎能如此轻忽大意啊?小姐一定会大怒吧?换了是他,也一定会羞怒不已啊!
好在,没有伤着小姐啊!要不,他就太辜负将军的看重和信任了,简直万死不能谢其罪啊 !
李随云摸着快被撞扁的鼻子,脸色不悦地低头望着他,心怨这人的胸膛难道是铁打的吗?听见外面似有人要进来了,她也不好发脾气了,讪讪地小声说:“起来吧,别再跪着了。这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该贸然接近你。”
李卫听得心中一震,简直不敢相信,小姐竟这样放过他了!不但如此,小姐还自承其错。这明明就是他的失误啊!唉,竟如此小看小姐的胸襟,他只觉万分惭愧,坚持不起,埋头只是说:“属下该死!请小姐严罚!”
这时,巧儿和乐儿走进来,惊异地看着这一幕。不知,李侍卫犯了什么大错,要这般再三请罪。
李随云瞥见他耳根都红了,心中那一点气不但全没了,还觉得很是可乐。她觉得这事说起来,自己要负首责,因此眼珠转了转,对他笑道:“你真要我严罚你?”
“是!”
“那好,你先起来。我已经想到怎么惩治你的方法了。”李卫抬起头来,望见她笑吟吟的脸,哪似要严惩自己的样子,不觉有些迟疑。
“怎么?不听我命令了?!”
李卫哪敢再坚持,立马站起,嘴唇翕动,想要说些什么。李随云笑着轻推他,“来,坐下。”他只能乖乖垂头坐下,心中七上八下,不知小姐要怎么严惩他?瞥见小姐嘴边调皮的笑容,他莫名有些心乱,总觉得似乎一切都乱了。
李随云看得越发有趣。不过想起正事要紧,她又收起心思,一心想着他的经脉状况,吸取前次教训,放慢了动作,右手缓缓伸出,食指用力按在他胸口一处,和刚才的位置毫厘不差,严肃问道:“这里疼吗?”
李卫再次感到那种痛感,惊异地点了点头。果然是这样!李随云自信地一笑,又继续追问:“怎么个疼法?”
李卫想了想道:“很轻微,闷疼,似被蚊子叮了一下。”一旁的乐儿听了他这比喻,忍不住扑哧一声,被巧儿捏了一下,又赶紧掩住口,只是望着这两人,大眼中满是兴味。
“那这里呢?”李随云完全没注意到其他,脑中浮现人体胸部的经脉图,只专心扑在探查他的症状上,又连续指了几个地方,一一问清了他的感觉后,忍不住皱眉注视着他问:“你当初到底是被什么伤了?怎么伤口面积这么大?”
“狼牙棒。”李卫道。
李随云听了愣住了。她顾名思义,想象这武器的样子,嗯,大概是一根长棍子,上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