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节
李秀云终于缓过气来,可听了那些辱骂的话,心中却嗖的腾起怒火,脸蛋一下气得绯红,气息又粗起来。
尼玛,竟让一个小孩欺侮了!
这破孩子竟如此刻薄阴毒!哼,不要为她生气,不值得为她生气!就当被疯狗咬了一口!难道,我还能跟疯狗对咬吗?
这样一想,她心中怒火熄灭了大半,一下恢复了冷静,猜测这次事情是李秀萍自己的主意,还是她那妈的主意或是别的什么人借她的手来打击自己。
李秀萍瞧见她眼中的怒色,又见她不没回嘴,认为她好欺负,骂得也越发起劲了。以往她被李凤英百般羞辱,如今却报在李秀云身上了。
她也体会到李凤英的感觉了。哈哈,这样肆意践踏他人,而那人却根本无法反抗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了!特别是那人还她深深厌恶的人,那感觉就更好了!
可惜,之后李秀云既没有暴怒而起,也没有悲伤哭泣,更没不似以往她欺侮那些仆人时,那般害怕求饶,反而冷静地回瞪她,一双清亮的大眼清透得似明镜一样。
她顿觉兴头全无,骂不下去了!更令她气得心坎发痛的是,那双清透冷静的大眼中清晰透出一个意思:她对她不屑一顾!
她凭什么?她怎么敢?
她只是个废物啊!
竟对她不屑一顾啊!
不屑一顾!
。。。。。。。。
那目光直刺到她心窝子里了,她无法不怒火中烧,脑中飞快闪过以往自己被羞辱不屑的经历,就似斗牛看见红巾一般,一下疯狂了!
于是,她弯腰凑到李秀云跟前,满怀恶意地低声说:“听说你娘是病死的。你如今也病得厉害。呵呵,不知什么时候你们母女就团聚了?你看,这大过年的,大家都在欢聚,你们怎么不好好团聚一下呢?”
哼,敢看不起我?你这比贱民还无用的废物!去死吧!去见你那死鬼母亲吧!爹爹最宠爱的该是我,怎会是你这个废物?!她心中越是恶毒诅咒,脸上就越笑得甜美。
李秀云震惊地望着那张笑得灿烂的脸,心中愤怒和厌恶如海潮爆发一般,一浪还比一浪高!
小小年纪,心肠竟如此歹毒!
我真小看了你!果然,除了父亲,其他人都不是好东西!好你个李秀萍,你真惹怒我了!哼,你们都想我死,我却偏偏不死!我要活得好好的气死你们!
想到这,她目光变得异常寒冷,冷冷地说:“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滚吧!”
这反应完全出乎李秀萍意料,让她的笑脸一下僵了,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怎么会是这样?她不是该气得浑身发抖吗?要不,她也该气得痛哭流涕啊!怎么,她竟一点不动容,还敢如此待我?!
李秀萍这下出离愤怒了,气得脸孔都扭曲了,提起拳头就想狠揍她。
“你敢!”李秀云见状提高了声调,仰高头狠瞪着她,“敢动我一下,父亲饶不了你!”
听到“父亲”二字,李秀萍脸色一变,吓得身子一颤,硬把握紧的拳头松开,一下指着她鼻子,咬牙狠狠地骂:“不过是依仗着父亲,你这个废物!一无是处的废物!”
李秀云对她嗤之以鼻,“你也不过是仗着身强体健,来欺负我这个生病的人罢了。若真有本事,你怎么不去跟大姐争?”瞥见她脸上神色大变,立马知道这下打到这条毒蛇的七寸了,当即无情嘲弄起来,“怎么?你不敢了?你也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孬种!”
“孬种!”
这两个字真扎到李秀萍的肺管子上了。怒气在她胸膛中膨胀翻腾,让她如同急剧涨大的热气球,鼻子中喷着粗气,似马上就要炸开了。
她想大声疾呼,我不是孬种!我不是欺软怕硬的孬种!可是她嘴唇翕动,脸色发白,却久久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来。
事实本就如此。虽然,她一直极力掩盖这事实。以往受辱后总对自己说:“我不是怕大姐,我那是忍辱负重。”可是,如今她再无法自我欺骗了。各种复杂的情绪一下狂涌上心头,气怒害怕交加,让她惊惶无措,憋得脸庞红得发紫,浑身不断颤抖。
识破她色厉内荏,欺软怕硬的本性,见她神色越发狰狞,怕她气急之下对自己不利,李秀云又提高了声调,大声对她说:“听说,父亲对兄妹们要求一向严格。若我把你今日在这说的话,全都一一讲给他听。不知父亲会不会大感欣慰,好好奖励你一番呢?”
李秀萍一听这话,眼中立即闪过惊恐慌乱,好似被扎破的气球,整个人的气势一下蔫了,犹自硬撑着叫嚣:“口说无凭,这里就我们两个!父亲,不会信你的!”
“你说,父亲会不会信我呢?”李秀云一脸自信地问。
“你,你给我等着!”李秀萍又惊又怕,浑身充满忿恨,却又拿她无可奈何,只能气得跳脚。
“还不滚!难道还等我送你吗?”李秀云轻蔑地望着她。
李秀萍深深望了她一眼,似想把她整个人看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