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奕一个人走到无人的露天阳台,在月光下就看着那一道道清晰地指印。
蓦地,泪水无声地滴落在那处划出一道不规则的弧度。
有些东西,她骗得了所有人却骗不了自己……
简奕在露天阳□自伫立了很久很久,夜色中的阵阵微风拂过她的脸颊,脸上的湿润随之滴落在她的手背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哭了。
眸光依旧无神地注视着手臂上他所残留的指印,她伸出自己的手抹干自己脸颊上的泪水。
自从父亲去世后她都不会在人前流泪,都是在无声地黑夜里一个人躲在家中僻静的角落独自舔着心中那一道道血淋淋的伤痕。
她可以在所有人面前伪装的很好,那么无懈可击,可是在她与夏景言面对面相互对视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之前想象的那么坚强。
看到他的双眸她的心依旧会忍不住地颤抖,差一点就乱了方寸。
可是他这样坚决地质问她的时候她在不可抑止发颤的同时却又稍稍沉稳了些。
这样前后两个矛盾的心态连她也始料未及。
她这一次高调地出现在公众面前,的确是要让夏家人和井家看到她的改变,再也不是那个柔弱无依的女孩。
井卉做这么多丧心病狂的事只是为了得到夏景言,能让井卉痛彻心扉的底牌很简单,就是夏景言。
只要她一直不遂着她的意思离开,只要她在一天井卉就一天不会过得安稳。
井卉视她为威胁,那么如果她这个威胁无时不刻地存在,井卉就会越发地狂躁。
井卉害怕夏景言会回到她的身边,她越怕的,她现在却很有兴趣看着它发生。
要让井卉痛得体无完肤就是让夏景言再次爱上自己,让他这一辈子只愿意留在自己身边……
井卉……你越想得到的,我就越不会让你得到……这些都是你教我的,现在我一一还给你……
只是,明明已经做出了选择,甚至用许寅来当棋子做催化剂,她也成功地激怒了夏景言了不是吗?她的心为什么在看到他之后还是会痛。
她真的别无选择了,她活着太累太累,父亲的死对她的打击已经很大,再加上她的孩子,她已经被井卉逼得走投无路。
父亲明明还有几年就能退休然后安享晚年,却因为自己蒙黑了自己原本清白的一生,纵然她爱夏景言爱得再刻苦铭心,但是在父亲的死面前她怎么都不能释怀。
父亲留下的绝笔信中虽然叫她什么都不要追究,可是她每天闭上双眼都无法安然入睡。
服了安眠药后才能勉强入睡,可是梦中都是父亲的影子,都是父亲坐在监狱中饱受屈辱哀伤的神情。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父亲就不会出事,也不会蒙冤而死。
她是有血有肉的人,她无法原谅自己,在血浓于水的亲情面前她偏执的爱情是如此的微不足道,而尤其她的爱情恰恰是让父亲死不瞑目的刽子手。
痛又怎么样?痛也无济于事了,父亲已经去世了,而井卉咄咄相逼还要以母亲威胁她,她恨,恨这个狠毒地女人也恨自己的无能。
所以从帮许氏开始她都是一步一步计划好的,她现在已经没什么好怕了,她只是要为父亲的死讨回公道,而她要报复井卉只有拿夏景言下手,她别无选择。
风徐徐吹过她的发丝,额前修长的刘海拂过她精致的脸颊,月光下她看上去脸上毫无血色,嘴角还带着凄楚的笑。
夏景言……这一辈子……注定是我欠你……注定了……
***
井卉找到夏景言的时候他正在幽静的无人走廊,高俊的身影轻轻倚靠在墙壁上,眼神虚无缥缈地似有似无地落在远处,看上去孤寂莫离。
井卉轻轻踱步过去。
“景言……你在这里做什么?刚刚找你很久。”她看着他开口。
夏景言身躯缓缓站直目光却始终没有落在她身上。
“在这里抽烟。”他开口道,声音显得有些冷郁,让井卉不禁心生寒意。
夏景言对她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她不是不知道,可是他刚刚突然离去等她来的时候又那样孤独地站在这里,加上简奕今天意外的出现,她怎么都不会相信刚刚他们两个没有见过面!
夏景言说完话便不再开口,直接转身离去。
“你去哪里?”井卉小步追上他生怕又一不留神跟丢了。
夏景言停步,这一次直接冷眼看她。
“井卉……有些事情不需要明说你应该很清楚,即便我私自退婚没有成功,即便我们现在还有婚约也不代表你现在可以这样过问我的一切,更不代表最后我们一定会结婚。”
夏景言冷寒的声音直接侵入井卉的骨髓,每一字每一句都像一把刀深深捅进她的心脏,他多说一个字就捅进去更深一下。
“夏景言,你什么意思?”井卉死死盯着他质问道。
她的所有骄傲,所有尊严都给了眼前这个男人,可是现在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