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奕就这样在以婕和北耀辰的面前剪断了自己留了许多年的长发。
以婕知道她的长发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是她现在狠狠地剪断了它们,看着残留在她脚边的那一缕缕黑丝,以婕凝视着茫然而不知所措。
简奕整个人沉静的可怕,在得知父亲自杀身亡后她没有流一滴泪。
“泪水留给该哭的人哭,我要笑着……看着他们一个个在我面前哭……”
在她说完这句话,简奕隔着透明的玻璃窗凝望着里面的母亲,唇角抿起一道如刀锋的刻痕,眸色深沉似夜色墨渊,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郁,让人担心害怕。
“小奕,,别这样,别这样。”以婕不忍看她这番模样,哽咽着去拉她。
简奕的神态凝静冷漠,看着以婕的双眸黑如深潭,那是以婕和北耀辰从未见过的简奕。
“你们回去吧,我要留下来照顾我妈。”良久,简奕对他们开口。
“让以婕陪你回去吧,今天我留在这里。”北耀辰看着简奕说道,他视线牢牢地残留在简奕略显苍白却依旧精致的脸上,企图找到她的悲伤,可是却是徒劳。
她越是淡然他们就越担心。
当人走向了悲痛的极端才是最容易崩溃的,简奕现在就是这个状态。
她甚至将她视如珍宝的长发也狠心剪去,那是一缕缕的黑丝不仅仅只是她身体的一部分,还蕴含着她对夏景言深深的爱,因为他喜欢她的长发,这么多年她都不舍得剪一下,也不让其他男性去触碰。
他和以婕都知道那长发对她的意义,而现在她不要了,也意味着她要将过去随之一起扔掉。
她那样爱自己的父亲,父亲的去世对她的打击太大,已经击溃了她最后的坚强,她甚至不愿把自己的脆弱展示给最亲密的他们看,因为她对这个世界不再有迷恋,只剩下深壑的绝望。
绝望……
北耀辰面对着这样一个陌生的简奕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呆呆站在原地毫无反驳地看着她转身离开进入病房。
“耀辰,怎么办啊,简奕从来没有这样过,我好担心她会出事,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她现在一定是悲痛欲绝才会这样的。”以婕看着简奕的背影流着泪对北耀辰说道,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在的简奕,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她怕她一句不禁意的话就会触动简奕的神经。
“你刚刚生完孩子,身体还没恢复,你先回去休息,简奕这里有我照顾,放心,我会一直看着她不让她做傻事的。”北耀辰安抚着以婕让她情绪先平静下来。
“简奕父亲为什么会自杀,即便是被定罪,也罪不至死,一定是井家,一定是!”以婕想到是井卉的阴谋就恨得咬牙切齿。
这个女人心好狠,把人逼上绝路,简直赶尽杀绝!
北耀辰看着动怒的以婕双眉紧皱。
现在的事情的发展完全超乎了他们的想象,井家这次是真的要把简奕往绝路上逼,简奕父亲那么有骨气的人首先自己承认了所有的罪行,然后在所有人都安排好一切准备救他的时候他自杀身亡。
就像一盘棋,他们每走一步就会被对方很快洞悉,明明是两个人的对决却是一个在操控。
无论他们走哪一步用什么方式都会在第一时间被斩断后路,见招拆招。
一念及此,北耀辰唇角冷笑。
原来他们早就被井家死死地捏在手中,就像在看一场好戏,从头到尾他们都在扮演着小丑,不管如何努力,结果早就是定局。
井家从将简奕父亲送进监狱开始就已经筹密了一切,在他们出谋划策的时候他们早就走了下一步,然后以最沉痛的打击将他们一个个打得措手不及。
他们太掉以轻心了,一开始就掉进了井家布入的棋盘,赢者只有井家。
北耀辰恼怒地用手狠狠地锤向医院走廊的墙壁。
这一次连他和夏景叶都掉进去了,他们走得好一步棋啊。
他们在明,井家在暗,他们甚至没有任何证据能够去反击他们,这种被人死死攥在手心的挫败感让北耀辰更加烦躁。
“以婕,井家比我们想象的更可怕,他们的目的就是警告简奕,用逼死简奕父亲来让简奕痛苦这样硬生生地折磨她比直接对付她来得更痛快,真狠毒啊,真狠。”北耀辰双拳紧握眸光沉敛道。
以婕双眸清冷,如果可以她现在真想去扒了井卉的皮,她太可怕了,可怕地让她畏惧,她现在就是要致简奕于死地,从她身边最亲密的人开始,下一个又会是谁?
“我不会让景叶放过她的!”以婕说着便要冲动地离开。
“以婕你冷静些,现在井卉已经被退婚的事情逼疯了,如果夏家再因为简奕激怒了她她在夏家受到的委屈只会加倍的还给简奕,她的目的很明确,在警告简奕和她作对没有好下场。”北耀辰声音沉郁道。
“那我们要怎么办?由着她为所欲为我们坐以待毙吗?”以婕不解地看着他问道。
难道他们要无动于衷地看着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