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婕的双眸里透射着浓烈的伤痛,从一开始的震惊到震怒再到现在的悲恸至极让她怀有身孕的娇小躯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简奕……简奕和夏景言……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眼眶泛着红,以婕看夏景言的眼神带着愤恨。
“夏景言,你混蛋!混蛋!”抬起手欲要再次打去却被夏景言紧紧抓住悬挂在半空。
“邱以婕,你够了!”夏景言脸色暗沉地看着她,语气冷然。
以婕推开他气得呼吸也开始混乱。
“夏景言这就是你每天夜不归宿的原因?为什么挑简奕!为什么是她!你怎么可以伤害她!怎么可以!你不能给她未来你为什么要去招惹她!”泪水漫布在以婕的脸颊,她心痛,很痛很痛,为简奕,也为她的爱情。
明明当初错的人是她为什么现在要简奕来承担这一切?
老天为什么要和简奕开这么大的玩笑?为什么!让失忆后的夏景言亲手来折磨她,这比任何伤害都来得痛不欲生。
夏景言站在原地却是缄默不语。
邱以婕那一耳光下手很重,这是他二十六年来第一次被打,他半个脸现在还残留着火辣的疼,也深深地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早就知道,以邱以婕的个性知道了这件事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只是他没想到她会那样肆无忌惮地打他,现在站在他面前那样高声地呵斥着他更让他心烦意乱。
“邱以婕,你最好不要仗着我哥在我面前趾高气扬,我从没强迫过简奕,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你无权干涉也没有立场去干涉!”他的话语犀利冷寒,眸中渗透着对以婕的深深敌意。
以婕怒视着眼前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的夏景言,如果不是怀有身孕她恨不得冲上去将他撕碎。
“你给我滚!现在就滚!”她手指向门外,抑制着自己颤抖的心对着夏景言一字一句道。
夏景言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高傲冷漠不可一世。
“邱以婕,你以什么资格对我说滚?”嘴角冷笑如冰,冷冽的双眸死死盯着她。
“夏家的东西,什么时候由你邱以婕说了算?你未免自视过高了!”
以婕气得心被沉沉堵住,快要站立不稳。
客厅内的简奕耳边充斥着两人的争吵,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两个人无止境地争吵着她整个人如同挖空了一般变得空洞无措。
她想去制止,却发现自己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
心底如同万千只蚂蚁齐聚,一步步地攻占着她已经脆弱不堪的心房,它们悄无声息地从内腐蚀到外,让她溃不成军,直至轰然倒塌,整颗心四分五裂再也无法恢复……
“啊--”
蓦地,那些嗜血的蚂蚁再撕烂了她的心后又侵占入她的大脑,她头痛欲裂似要被撑开头颅。
她好疼,好疼……谁来救救她?
听到简奕痛苦的哭喊,大厅内的两个人才停止了争吵视线转向简奕。
她脸色变得苍白毫无血色,捂着自己头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窝在沙发的一角,身体不住地微微抽搐,表情看起来似乎很痛苦。
以婕和夏景言同时定在原地。
他们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简奕,那样凄惨那样无助那样痛苦……
“小奕……小奕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以婕看着反常的简奕步履凌乱地走过去。
简奕却一直躲在沙发的一角不让她靠近她。
“不要过来!不要看我!”简奕疼得撕心裂肺,她咬紧齿关说得声嘶力竭。
这是她最严重的一次发病,最严重最严重的一次,那种深入骨髓的痛似要将她整个人折断,痛得肝肠寸断。
可是她不想让以婕和他看到她发病时可怕的样子,连她自己都害怕她不想让他们看到。
以婕被眼前的一切吓得泪流不止,她捂着嘴看着简奕那么痛苦她却无能为力。
“小奕……你怎么了?你告诉我你怎么了……”
曾经那样活泼的简奕,那样幸福的简奕为什么要让她变成现在这副狼狈的模样?
她恨老天的不公,却更恨自己的无能。
下一秒她被人从身后拉至到沙发一侧,夏景言高俊的身躯赫然呈现在她面前然后走近沙发不由分说地俯身抱起简奕。
简奕感觉一双有力的手抓住了自己,然后她便落入了一个宽大的怀抱,他的味道顷刻间渗进她的鼻尖,她知道是他却不敢看他。
“别看我……别看我……”
她声音几近哀求,她不想被他看到她最丑最吓人的样子。
夏景言凝视着怀里因为忍受疼痛被汗水浑身浸湿的她,任由她用双手牢牢捂住自己的头,她身体的颤抖愈演愈烈,她如此痛苦的模样让他的呼吸也越发慌乱起来。
可是她害怕他看到这样狼狈的她,她不停地在他怀中挣扎想要逃离。
夏景言沉眸注视着她所有抗拒他的动作,然后将她的头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