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奕心中蓦地一凛,整个人怔忡住。
像是被人窥探了最**的秘密,她只觉得窘迫不堪,尤其是当那个偷窥者还是夏景言的时候,她只觉得更加狼狈无措。
略显苍白的唇瓣因为心中的慌乱与羞愧不自觉地微微阖动着。
简奕的额间还渗着点点的汗珠,顺着她额前的刘海缓缓地滴落,沾湿了她的手背她才顿觉有了丝丝的凉意。
夏景言斜佞的眸光沾染着浅笑,看着简惊慌失措的样子轻轻俯身一步一步向她逼近。
感受到他气息越发靠近,越发浓烈,简奕下意识地扯着被子慢慢往床后躲。
“夏景言……这是我房间。”
终于,在简奕的后背抵在了床头,再也无路可退的时候,她用带着轻颤的声音开口。
这个样子的他,很陌生,陌生的她再也无法辨认。
“夏景言?”夏景言低语重复了一遍,而后却是沉眸淡笑。
不再给简奕任何逃脱的机会直接贴身而下,用双手紧紧撑靠在简奕身体的两侧,就这样只给她一个狭小的空间将她禁锢在自己身前。
简奕被他牢牢桎梏,再也无法逃脱,他的眼眸一如从前,深邃如潭,只是再也没有了让她曾经所眷恋的温柔。
鼻尖喷薄而出的阵阵热气炙热地滑过简奕白皙的颈脖,夏景言带着勾魂的笑凑在她敏感的耳垂低语。
“那一夜……你喊我……景言……”唇角笑意骤深,他话语间的灼热气息都随之一起滑进了简奕的耳朵,好烫,好痒。
“你忘了么……嗯?”
听着他暧昧迷离的声音,简奕的呼吸都开始变得凝滞,她只怕又是一场梦或是她的幻觉,越真实,她就越害怕。
看着怀中女人面容呆滞,手足无措的模样,夏景言不知为何觉得很享受。
对,就是这样,她每次看到他都是这样的慌乱,这样的心绪不宁,即便他什么都不做她都会像失了魂般恍惚。
她越这样他就越觉得有意思,越想去一探究竟。
窥觊她的富家子弟又何止许寅一个,在她第一次出现在公众的视线里,在婚礼上与他并肩穿梭过所有人群的时候,在一双双惊叹的眼神里他就看到了那群人赤、裸、裸的欲、望。
上层名流,也只不过是披着权力与地位的外衣而后为所欲为,许寅那些人甚至互相打赌,会用一个月的时间让简奕乖乖地爬上他们的床。
他作为一个看客当时只是一笑而过,却也不曾料到在其他人一个接一个遭遇挫败后,没有参与其中的他竟成为了最后的所谓赢者。
莫名的,男人天生而来的成就感逐渐在他体内升腾蔓延。
让他看到她就有想侵占独霸的欲、望。
“简奕……”更近地贴近她的耳畔,他的声音蛊惑撩人。
“……”
“你喜欢我……”
——“你喜欢我……”
就像一道突如其来的魔音,在简奕的耳畔萦绕良久且挥之不去。
空气中弥漫了一层暧昧的味道,在他们亲密的姿势中更显得引人遐想。
他们的身躯只差一掌的距离就能紧密贴合。
简奕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那张熟悉且在梦中出现了成千上百次的脸,蓦然地,就那么淡淡地笑了。
夏景言眸光微沉,不知她何意。
“夏景言……正如你所说,你情我愿,一夜情而已,你是不是……想多了?”简奕说得极为平淡,就像在诉说一件极为正常的事,而她,也毫不在意。
夏景言的眸光在她的话尾不可遏止的清冷下来。
他强大的自尊心是不容许任何人来有一丝一毫的挑衅的。
上一秒还看他看得会失神的女人,下一秒又如此的漠视淡然,他既想撕开伪装在她皮下的面具,又想自嘲刚刚自己因为太过自信而所做的愚蠢行为。
有股说不出的窘迫感慢慢衍生在他心底,他漠然抽手离开她的躯体,指尖还残留着她身体上的余温。
只是他的嘴角又恢复了戏谑的笑。
“简奕……你很有自知之明。”夏景言开口说得嘲讽。
简奕坐在床头静默许久,然后轻轻抬头与他对视。
唇间带笑,口气依旧平淡如水。
“夏二少,既是路人,就该有路人相处的方式,这是你的房子我也许无权干涉你的去留,但是这也是以婕的房子,这里是我的房间,下次进房间……记得先敲门。”
她不再叫他夏景言,而是夏二少,一个符合路人间相称的称呼。
夏景言眸色黯淡沉寂。
简奕……我貌似……低估了你……
“既然知道,你是不是该尽早离开,这里不是你该久留的地方。”夏景言冷笑道。
只是他随意而出的话,不知道有多么的伤人。
简奕抑制住自己眼中的泪水和心中的酸楚,然后还是强装镇定地缓缓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