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菁的话让任瑶华面色微冷。
“是什么人?”
“那六安家的是不久之前从庄子上来的,她与外院门房当值的徐婆子是妯娌。”
“门房的徐婆子?”任瑶华一愣,愕然道,“莺儿的婆婆?”
芜菁点头:“正是她。六安家的今日带进来的那条狗正是从徐婆子那里借来的。”
任瑶华闻言,脸上神色变幻莫测,突然她转头瞪向了任瑶期:“竟还真让你猜对了!如此一来,五婶婶她想不怀疑我也难。”
“这层关系五婶婶也很快就能查到。”任瑶期笑了笑,看向任瑶华。
任瑶华眼眸微眯,迈步在屋子里走了几步。
“莺儿与她婆婆关系如何?”任瑶期没有任瑶华那么焦虑,反而打探起了不相干的事情。
芜菁忙道:“奴婢那日听朱儿姐说莺儿姐运气不错,她公婆对她很是看重,她家男人也是个老实本分的。莺儿姐在家中向来是说一不二的。”
“说一不二?”任瑶期微微挑眉,仔细咀嚼着这几个字。
“呵!”任瑶华冷笑,“好一个说一不二!”
任瑶期睇了任瑶华一眼,笑道:“若非如此,这赃要如何栽到你身上来?定然是你暗中指使了你以前的侍女动员了她的家人来给为你出头。”
“现在要如何?总不能眼睁睁让那贱人得逞,躲在暗处渔翁得利吧?”任瑶华咬牙道。
“办法么……自然是有的。”任瑶期想了想,缓缓道。
任瑶华瞪了过来。
任瑶期从正房出来之后,将朱嬷嬷叫了来。
在李氏和任瑶华去庄子上的时候,这紫薇院里最大的管事嬷嬷就是朱嬷嬷,这让她着实风光了一阵子。
可是自从任瑶华回来之后,这紫薇院里的事情她便是一点儿手脚也插不进来了。因此这几日,朱嬷嬷的日子也是极为不好过,她甚至还想过要去求方姨娘。
只是方姨娘这几日不见人,听说是染了风寒,身子不适。
“嬷嬷怎么无精打采的?”任瑶期打量了朱嬷嬷几眼,皱眉道。
朱嬷嬷看了看左右,凑到任瑶期身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哎哟!小姐您是不知道啊!这几日奴婢的日子也不好过!那三小姐她看您不顺眼,对待咱们这些终于您的奴才哪里会有好脸色?就说昨日吧,管事新从库房里搬了几个梅瓶出来,奴婢瞧着其中一个天青烟雨色的是您曾经想要来摆到厅里,冬日里插梅枝用。可是管事说这梅瓶是找出来给三小姐的。奴婢好声好气的求了几次,最后却被三小姐身边的几个刁钻的丫鬟给羞辱了一顿!奴婢这张老脸哦……”
任瑶期火冒三丈:“岂有此理!任瑶华当真欺人太甚!”
朱嬷嬷偷偷看了任瑶期一眼,见她果然是怒容满面,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她听院子里的丫鬟说,这几日三小姐与五小姐的关系并不像以前那样剑拔弩张了。可是她是最清楚任瑶期的性子了,尤其是在还挨了任瑶华一个巴掌的情况下,是怎么也不可能咽下这口气的。
“可不是嘛!小姐您也是夫人嫡出的,可是到了三小姐那里,您连个庶妹都不如!”
任瑶期想了想,突然笑了。
朱嬷嬷一愣,有些莫名其妙:“小姐?”
任瑶期朝朱嬷嬷招了招手,朱嬷嬷将耳朵凑近了些。
“嬷嬷你放心,我这就帮你出这口气!原本我还想看在母亲的面子上忍她一忍的,不想任瑶华她才回来几日就这般嚣张,对我也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我是不想再忍她了,定要将她再弄到庄子上去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朱嬷嬷面上一喜,忙道:“那小姐您有法子了吗?”难怪这几日都没有闹起来,原来五小姐是在找机会。
任瑶期点头:“这是自然。我今日发现了任瑶华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朱嬷嬷一愣。
任瑶华笑了:“你知道今日祖母院子里发生的事情吧?八妹妹被禁足了。”
朱嬷嬷想了想,小心道:“听说是八小姐身边的两个丫鬟将脏东西带进了内院?”
“其实根本就不关八妹妹的事,这是任瑶华在背后捣鬼!”任瑶期一口咬定。
朱嬷嬷眼珠子一转:“小姐此言当真?”
任瑶期斜了朱嬷嬷一眼:“自然为真,我是听说今早那个污蔑八妹妹的婆子是任瑶华的人。只要我去将这事儿告诉五婶婶,你猜五婶婶会饶了她吗?她才回来就做出这种陷害姐妹的事情,祖母定是会将她又打发到庄子上去的!这一次她想再回府,那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朱嬷嬷琢磨了一会儿,想着以五太太的性子,确实是不会让任瑶华好过。
“小姐说的对,弄走了五小姐,这院子里还是您最大!”
于是,任瑶期带着朱嬷嬷去了五太太的院子。
五太太刚从祠堂偷偷看完任瑶玉回来,正在为怎么把女儿弄出来的事情发愁。听闻任瑶期过来的消息,还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