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甚得花蕊夫人看重,但别怪我不提醒你,之前有那女人在的时候,萧三爷跟花蕊夫人的关系一直就不怎样,此事是连我都知道,可见那女人对萧三爷的影响有多大。而如今,我凤家和侯府已经联姻结盟,萧三爷更是由此拉近了跟花蕊夫人的母子关系,血浓于水,再者她若真有了身孕,你能保证花蕊夫人会不心软?日后萧三爷若想将她继续留在身边,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而你呢?待萧三爷的位置站稳后,你在花蕊夫人心里可还能有如今的位置?可别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
萧时远眯着眼打量了她一会,唇露嘲讽:“你这么提醒我,就不怕我专门去坏萧玄的事,你可马上就要冠上萧三奶奶的名号了,到时萧玄失势,你能落得什么好?”
凤十三娘似没有听到他语气里的讥讽,依旧冷声道:“眼下正是最好的机会,如今你和萧三爷旗鼓相当,那女人又跟侯府没任何关系了,你这会儿动手,便可轻松绝了日后之患。”
萧时远唇边的嘲讽之色越来越浓:“你想指使我。”
凤十三娘一怔,随即皱了皱眉头:“你只是提醒你,萧三爷对她没死心,肯定就会防着你,若萧三爷真将她藏到什么地方去了,你还能找得到。”
萧时远顿了一会,微微一笑:“听闻凤家之的十三姑娘,性格温和心思谨慎,所以被选中送来这边。只是我如今瞧着,也不过如此,越来越沉不住气,着实让我失望。”
他说完就走了,凤十三娘阴沉着脸站在那,将手里的枝叶折断。扔在地上,脚踏过去,面无表情的离开那里。
……
局势变化之快让人措手不及,不到五月底,西北之地逃灾的流民就有过半数加入了起义军的队伍;六月初,朝廷减免赋税的懿旨被人暗中调换,西北越来越重的苛捐杂税,致使还在土地上坚守的农户加入义军;六月中旬,义军已发展到三万人数;六月下旬,晋王正式反叛。于宇阳峡谷偷袭燕军,夺下宇阳城;七月一日,宇阳城门大开。迎三万齐兵入城;七月三日,宇阳郡正阳村被屠;七月四日,五千燕军于正阳关隘血战十二日,援兵前来,五千人余三。齐兵暂退;七月二十日,晋王大军已到祁阳关口,距俞川只三百余里,过俞川,再往南行三百里就是京城;七月二十日下午,晋王军内出乱。大军入关口时中燕军埋伏,退五十里,晋王破竹之势暂缓。
八月初三。是叶楠珍回门的日子。原本叶楠珍的回门之日应该是七月十三,只是因晋北叛乱一事,朝廷的各种诏令懿旨如雪花般飞下来,虽叶家的三姑爷卢育德只是个小小的县令,在这等时刻。更是不能有丝毫松懈。于是陪妻子回门的日期一拖再拖,最后才在成亲近一个月后。才总算抽出一天的时间陪妻子回娘家。
只是夫妻两才走到半路,卢知县就又被衙门的人给火急火燎地请了回去,叶楠珍即便有万般的委屈,却也阻拦不得。幸得丈夫还算贴心,离去前再三赔罪,叶楠珍稍感安心,将目中的眼泪给收了回去。
虽晋王反了,但短时间内并未对俞川城起到什么大的影响,江上来往的船只依旧,街边的商铺照旧在做买卖,高门大户里的生活亦是奢靡如初。而若硬说有什么影响的话,那就是因之前那些流民起义军被晋王收入麾下后,俞川城如今已见不到一位流民了,就连以往在街上乱窜的乞丐都少见了。
因卢知县这段时间都是为叛贼之事在忙活,叶楠珍跟在身边,多少也知道一些,又跟着看了许多邸报,所以也不由紧张起来。今日出门时,她心里甚至还有些发慌,直到车马入了城,瞧着城内跟自己出嫁前没什么两样后,那颗一直不安的心顿时就放了下去。
她想着,回了娘家后,看照老太太,爹和太太,再跟姐姐妹妹没说几句话,就什么都好了。那些事到底远在天边,她不过是个小小女子,娘家和夫家的人亦跟那些事无关,她只需想着到时如何跟她们说这个月自己在卢家都是怎么过的,既要说得让老太太生出不舍来,又要让叶楠薇她们心生羡慕才行。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进了叶府后,拜见年氏时,才知道这会儿叶楠薇和叶楠峰都不在府里,就连叶楠夕也没有回来,叶楠玉则是还一会才过来,而且刚刚叶明也出去了。
年氏打起精神,请叶楠珍做到她身边,关心地问道:“好孩子,这些天三姑爷对你如何?”
叶楠珍还没从所有人都不在的事情中回过神,怔忪了好一会才点点头,一会后又低声道:“他对我挺好,就是有些忙。”
“看你这气色,应该是过得不错的,我这颗心总算是放下了。”年氏面上露出放心的笑,“姑爷到底是一县之主,整个县大大小小的事都需要操心,哪有不忙的。你如今是人家媳妇了,得学会体谅丈夫,可不是再是姑娘时,可以任性的。”
叶楠珍点点头,然后忍不住问:“薇儿和峰哥儿去哪了?”
年氏道:“他们外祖父病了,我就让他们回去看看,本也是想等你回门后在过去的,哪知那边先派了人过来接,想必是他们外祖父着急见两孩子,又说不准你那日才得回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