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今天周一的份,请注意这是第二更。)
送走了葛金莲,周家大小姐周楠便歪倒在榻上,一脸的无趣与不满:“这葛家母女两个,都是一样的俗不可耐。母亲,我们真要跟这样的人来往么?”
周太太王氏从丫环手中接过燕窝粥,慈爱地递到女儿面前的炕桌上:“我刚叫人做好的,趁热吃吧。这地方又干又冷,比京里差远了,正该多行滋补。”见女儿不情不愿地凑过去吃,她放心地笑笑,才解释道:“不是我非要跟这样的俗人往来,而是蒋先生说了,葛家对你父亲颇为忠心,只是你父亲书生脾气发作,不肯理会人家。我们先把人笼络好了,日后你父亲要用人也方便。”
周楠却冷笑:“虽然蒋先生这么说,但我还真不相信那葛一条真能帮得上父亲什么忙。有其父必有其女,那葛金莲既没眼色,人又粗俗,还小气得很,对着我虽说还算恭敬,但我身边的丫头但凡给她上茶略慢了些,她就对人甩脸子,也不打盆水照照自己是谁,配不配使唤我的丫头!”
周太太含笑道:“你若真不愿与她来往,让她少过来就是。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我只是担心你在这里一个伴儿都没有,会闷得慌。葛家母女虽俗,拿来解闷打发时间倒还罢了。”
周楠微微噘了嘴:“依我说,那日来的钟县丞太太和钟姑娘,我听说她们还知道些礼数,为人也不俗气,宁可跟她们来往呢!”
“钟县丞一向与你父亲作对,如今瞧着好些了,也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周太太有些不悦,“这样内里藏奸的人家,怎能跟他来往?更何况钟太太是个病秧子,钟姑娘又无礼,真让她们来了,我们母女俩不定要怎么受罪呢。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家?便是待初次上门的客人略冷淡些,也是有的,她们就敢甩脸子,不肯来了。脾气这么大,我们可不敢结交。”
周楠欲言又止,面上神色颇为难,但最后她也没说什么,只是低头抱怨:“清河好生无趣,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呀……”
周太太慈爱地摸摸她的头:“好孩子,你且忍几日,总要陪你父亲过了年,咱们才好回去的。顶多我答应你,明年夏天,你外祖家要去城外园子避暑,我许你跟着一道过去住几个月就是了。”
周楠顿时眼中一亮:“真的?那我们可说定了!”周太太笑着点头。
周楠欢喜得不行,这时丫头在门外报说大爷来了,她立刻从炕上蹦起来,冲过去掀开帘子:“哥哥来了?哥哥快进来坐。”边说边拉着周棣进屋,将他按在炕边,亲自替他倒了茶,送到他手里。
周棣忍不住打趣:“今儿是怎么了?妹妹竟然这般殷勤,莫不是有求于为兄?”
周楠小下巴一翘:“谁有求于你了?本姑娘今儿心里高兴!”说完了,却按捺不住,笑着凑到他耳边说:“母亲答应我明年跟着外祖母去城外园子里消夏,还许我在那里住上几个月!”
周棣顿了一顿,看向周太太:“明年还不知几时才能回京呢,母亲就先许了她,万一去不成,她一定要抱怨您了。”
周太太却不以为意:“怎会去不成呢?在这里待一个冬天也差不多了。”
周棣却不是这么想的,但妹妹在场,他不打算多说,只是笑道:“外祖母不喜欢几位表妹,倒爱带表兄弟们去消暑。若是明年舅母与表妹们也去,妹妹跟着去也没什么,否则还真是多有不便。”
周太太嗔了儿子一眼,周棣不动声色,周楠却已满面通红,跺脚叫道:“哥哥真讨厌!”转身就跑了。
周太太面露无奈,剐了儿子一眼,吩咐屋里的几个丫头:“去把咱们从京里带来的那件灰鼠皮褂子拿出来,一会儿让大爷带回去。这清河比京城冷多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下雪,正好穿这个。”
丫头们应声去了,周棣道:“这时候还早着呢,母亲叫她们取那个做什么?”
“你先拿回去放着,等天冷时好穿,省得冻着了。”周太太漫不经心地将此事一言带过,就伸手戳了儿子脑门一记,“你明知道你妹妹心里想什么,偏要跟她过不去!”
周棣摇了摇头:“母亲还是早些死心的好,路达表弟是嫡长孙,日后是要继承爵位的,他的婚事,大舅舅与大舅母一定会千挑万选。妹妹虽好,却未必能入大舅母的眼。不可能的事,母亲又何必让妹妹存了妄想?日后求而不得,妹妹岂不是更难受?”
周太太却不以为然:“路达的婚事,自然是你外祖父与大舅舅说了算,你大舅母即便有些小心思,也是不中用的。楠儿有什么不好呢?知书达礼,才貌双全,出身世家,又与路达青梅竹马。虽说你父亲的性子迂腐了些,不懂得为人处事,但只要这回你为你外祖父立下大功,那点儿小毛病也不算什么了。我心里有数呢,这事儿你别管。”
周棣闻言也不好再劝了,只是心下暗叹。母亲还不明白,这不是功劳不功劳的问题,虞山侯府正需要强有力的姻亲,周家远远够不上边,更何况母亲又是庶出,与大舅舅本非一母同胞,虽然自小由外祖母抚养,感情甚笃,但真要说起儿女亲事来,只怕不等大舅母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