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芷烟错愕,记忆中自己与文靖泊并没有很多的交集,最多是在学府之中看到文靖泊与明铮一同欺负人时,自己会出面与两个人对峙,若是言语不合,自己说不定就要出手收拾人了,她与这两个人几乎是见面就会吵架,今日文靖泊怎么会突然过来关心她?
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谁要你假惺惺?”姚芷烟当即双手掐腰,很是不客气的讽刺道。
文靖泊一怔,脸上出现了震惊的神色来,随即就是有些微怒,刚刚要发作,就又忍住了。其实他也纳闷,前几日还与姚芷烟好好的,怎么今日就突然与他这么剑拔弩张的,好像看他与明铮两个人十分不顺眼似的,他们最近又没惹她,不过想到她刚刚失去哥哥,心情应该很糟,便只是忍住了没有发作,不然以他的火爆脾气,说不定能当即与姚芷烟翻脸。
“算了,看在你这几日心情不好,我不与你计较。”他说着,就要跟着明铮一起去上香,刚刚走了两步就又回头来看她,抿了抿嘴思考了一阵才又说:“一会你等等,我有话与你说。”
说完,便与明铮一同去上香了。
所谓拜祭,便是啼之无音,泣之无泪便是对死者不敬,这一点在高门大户更为显然,所有来拜祭的人都是如此去做的,就连明铮与文靖泊到了灵堂之下,也是呜呜哭了起来,至于那干眨眼,不出眼泪的模样,姚芷烟干脆视而不见了。
姚芷烟只觉得莫名其妙,总觉得文靖泊对她有些怪怪的。
一边纳闷,一边走到了一侧的屏风内跪下,她低垂着眉眼,一副烦闷的模样,就觉得有人轻轻的拽她的袖子,扭过头,便看到了自己年仅六岁的妹妹姚芷珊。
上一世自己可怜的妹妹妙龄早逝,如今再次看到她,姚芷烟当即就红了眼睛。
“珊儿。”姚芷烟张开手臂将妹妹搂进了怀里,十分溺爱的摸了摸她的发,豆大的泪珠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三姐……”姚芷珊见到三姐这般悲伤,也跟着红了眼睛,她年岁虽小,却知晓此时是什么情况,对自己最好的大哥没了,没人再陪她玩了,她心中也是十分难过。
依偎在三姐的怀中,靠着她,现在与她最亲的就只有姐姐姚芷烟了。
姚芷烟与姚芷珊皆为嫡出,母亲杨氏只有三个孩子,没想到大哥就这样没了,家中一下没了世子,就好像塌了一座大山,就连姚芷烟与姚芷珊都要被掩埋在坍塌的泥土之中,挣扎不出。
两名女子抱在一起嘤嘤的哭了起来,许是听出了是姚芷烟的哭泣声,明铮与文靖泊都看向了屏风内,虽然看不真切,却可以知晓哭泣者有多么的悲伤,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明铮的眼中有些许的同情,文靖泊的眼中却闪现了一丝心疼来,最后他只是握紧了拳头,没吭声。
“明兄,文兄。”这个时候有人过来招呼两个人,两个人一同看过去,便看到府中三子姚子明向他们两个人走过来。
在姚芷烟这一辈中,已故的姚子英乃是长子,二子乃是她二叔父的长子姚子行,三子便是她父亲的二子姚子明了,乃是庶出。
如今姚子英过世,姚子明变成了姚芷烟父亲的长子,若是杨氏不能再产下嫡子,姚子明会被封为世子也是说不定的。之前还不受待见的庶子,如今已经变得被人重视起来,不少来拜祭的人都会到姚子明这里说上几句话,有些故意讨好的意思,姚子明也被捧得有些晕乎乎的,也开始有了些该当家做主的风范。
此时他则是故意过来与这两人说话的,不为别的,就凭借两个人的身份,就足够他主动过来巴结的。
先说这瘸子明铮,爷爷乃是当朝太师,父亲乃是中书令兼太子少傅,母亲是太傅嫡女代云郡主,姑姥姥是当今太皇太后,这样的一个家庭关系,堪称绝对的强悍,若不是因为如此,这明铮是不敢如此纨绔的,自古慈母多败儿,她这二子可以算是最让她头痛的一个儿子了。
再说文靖泊,爷爷是尚书令,父亲是中书侍郎,母亲是尚书左丞的嫡三女,姐姐是当今皇后,这文靖泊如今不过十七岁的年纪,也算是个国舅爷了。
这样的两个人,就算是姚子英在世时,也是该主动交好的,只是姚子英为人倨傲,对他们这种纨绔十分不屑,以至于他根本就不理两个人。
明铮见到姚子明嘴角一抽,根本不记得这人是谁,瞥了一眼文靖泊,发现他也在为难的看着自己,最后两个人竟然是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姚兄。”
国公府的孩子,姓姚就对了,若是再来一个人,他们可就不会叫名字了。
“二位能来拜祭,我甚感欣慰。”
“哪里哪里。”文靖泊是一个会说话的,当即笑呵呵的说:“我们与烟姐儿是好友,听闻噩耗,过来拜祭也属正常。”
明铮站在一边颇有兴趣的去看墙壁,一声不吱,就好像国公府内的墙壁与别处不同似的。
对于应酬,此时的他一点也不感兴趣,或者说是对于说话的事情,他都不感兴趣。
这边文靖泊与姚子明客套了几句,文靖泊才突然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