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母入宫
碧荷宫,皇上已走了多时,叶贵嫔依旧衣衫不整的呆坐在地上,脸上红潮未退,眼里蓄满了泪花。
德妃暼了眼摔在地上的香炉,目光幽幽落到叶贵嫔身上,问到:“这香那儿来的?”
叶贵嫔身子止不住的战栗,她别开眼睛,颤着声音小声道:“不是都说了么,这东西是捡的。”
德妃嗤笑,“捡的?在宫里能捡到催情香?真是笑话。”
“这东西确实是我在宫道上捡来的,信不信由你了。”叶贵嫔说的一脸无所谓,低着头拢了拢前襟。捡到这东西,她心里不是没有过慌张和犹豫,但到底还是克服不了自己内心的歪念,得知今日皇上招她侍寝,就用了催情香。
本以为用了这香迷惑了皇上的神智,皇上不会有什么察觉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于她有利无害。却不料皇上一下子就发现了其中猫腻,直接把香炉打翻在地,震怒不已,将她位份降到了正八品采女,一下子从正三品贵嫔降为正八品采女,五个品级,转眼之间就没有了。
后宫中母凭子贵,她需要一个孩子。皇上已经许久没让她侍寝,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就动了歪心,若能有了身孕,便是再好不过。虽清楚皇上不想让她有孩子,每次侍寝必会让她喝下避子汤,但她只要每次早上想法子把避子汤倒掉就好了。
奈何,自她解禁,侍寝次数就少的可怜,避子汤是由小吴公公送的,那人不似孙得忠精明,她已成功避开过小吴子的视线处理了避子汤。故而捡到这催情香,犹豫一番后,还是将它对皇上用了。最后害的自己以后彻底没了机会,真是连肠子悔青了都没用。
“好,本宫就信你说的,叶采女,这东西你是从那条儿宫道上捡的?”德妃轻呷了一口茶水,睇叶采女一眼。
“自赵妃那儿回来,回碧荷宫时见着的。”听见德妃唤她叶采女,叶鸢觉得无比刺耳,但还是如实回答了。
德妃挑眉不语,赵妃……总不至于是赵妃差人故意扔那儿的吧。
根据德妃对赵妃的了解,猜测赵妃不是这么个闲人,而且赵妃近来低调安静,不会无故引发事端。赵、叶俩人皆不受宠,赵妃没必要算计叶鸢。
对于谁算计了叶鸢,德妃明显不感兴趣,就当叶鸢自己作死罢。
于是德妃开口吩咐几句,让叶鸢自己搬去澜月宫,再也不管这从天而降的催情香是谁的玩意,带着彩霞彩英就出了碧荷宫的大门。
叶鸢被贬,掀不起什么风浪,催情香就是叶鸢自己准备的,真相只能烂在肚子里。
也怨不得别人,谁让她鬼迷心窍算计皇上——
“姚贵姬倒是聪明,把叶鸢当枪使。”
翌日一早,关于叶贵嫔侍寝时惹怒皇上,被贬为采女一事已经在宫里传开。皇上离开碧荷宫直去了长熙宫,狠狠的宠幸了一把婉贵妃。据说,婉贵妃今日的脸庞都是泛着红光的,又娇又嫩,水灵极了。
春分说:“还以为姚贵姬会自己用那东西,没想到却是扔给了叶采女。叶采女骄纵无脑不得宠,于娘娘来说没什么利害,就是姚贵姬,日子过的安静没端倪,还颇为得宠。”说起姚贵姬,春分就头疼,这么个人在宫里,于皇后是大不利。
萧君雅却是一笑,“由着她去罢。”暂时于她无害的,不用急着下手。
如今临近年关,宫里面谁人不想过个好年,自是不会闲的没事去惹事端触霉头。萧君雅怀着孕,身上愈发懒惰,还要操心那些后妃心里的小九九,累的自然是自个儿。
她将册子拿起来翻了几页,瞧着春分还欲再说,便说到:“好了,姚贵姬的事情到此为止。等会儿母亲会来,你与青竹别嘴快就是了。”
萧夫人前些日子归了京,递了折子上去,日期安排在了连夫人之后。
春分青竹俩人各自应了声“是”。
萧君雪进宫那时萧夫人远在苏州,这归了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进宫见女儿。
萧夫人许久不见女儿,思念的很,闻萧君雅有孕,自是喜笑颜开,可也明白后宫人心险恶,对女儿这一胎宝贝到不行,只恨自己不能进宫亲自照顾女儿。
母女俩屏退下人,说了好些体己话。
最后萧夫人拿过手边的包袱,解开取出里面的东西,“为娘与你爹都在外面,不能亲自照顾你,这个你拿着,把它捆在你小腹上,护着肚子。”
萧夫人拿出来的是块圆圆的棉垫,带着明显凸起的形状,后面拴着系带,“这是民间的土法子,棉芯里头塞了薄竹片编制的筲箕,分量极轻。”
萧君雅伸手接过来,拿在手里确实很什么感觉,于是笑语晏晏的应了下来,这东西虽是民间土法,但是对于跌倒或是重物坠落都能起到卸去六分分量的功效。
萧夫人笑的欣慰的看了看萧君雅的肚子,随后眉间就掠过一丝担忧,“对了,还有孟佩琪送你宫里来的的那个连秀洁,你就打算把她放你宫里了么?雅雅,那可是连家的女儿,怎能让她在你宫里面?”
“我就知道孟佩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