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呢?”
“什么鬼咒?”西风道。
雪千寻道:“就是你心口那个梅瓣大小的红点点。”
先前伊心慈为西风疗伤,无意中发现了冥王点在她锁骨窝下两寸处的朱红印记。当时西风身体极其虚弱,那枚红瓣竟发出荧荧微光,伊心慈惊愕不已,便立即叫众女伴来看。
“唔,”西风抬手覆在那个地方,道,“你们怎么知道这是冥王的鬼咒?”
“夜说的。”锦瑟道。
“倾夜在哪?”
锦瑟目光里似有一瞬的黯色,随即淡淡道:“在巫美房间。”
众人在走廊等了半晌,不见倾夜从巫美房间出来,伊心慈索性推门而入。
只见倾夜正在整理巫美的东西,很认真,却也很费力。伊心慈见倾夜很不擅长做这些事,忙上前帮忙。
倾夜给巫美挑出来的东西,有五六套衣裳、三本诗集、两罐众人都不识得的茶叶、几样精致绝伦的首饰、若干魔术道具,以及许多药。众人都没想到巫美出门在外还要携带这么多东西。
伊心慈一边收拾,一边忍不住道:“倾夜整理的包裹,简直乱作一团。一定是从来不做这些。”
倾夜立在一旁,默默看着伊心慈利索地帮她打理。
雪千寻道:“小影子的东西整理好了么?”
倾夜道:“小影子那边除了几套衣裳,没有什么了。”
伊心慈帮倾夜把小影子和巫美的东西都收纳妥当,最后将那一大一小两个包袱搁在空荡荡的床上。待到与东王约定的那天,便可将东西交给她们了。
走出房门,西风道:“倾夜,你可知冥王的鬼咒有何玄机?”
倾夜道:“这并不是害你的鬼咒。你若有生命之危,冥王便能感应得到。你若身死,这枚鬼咒会把你的魂魄强制带回冥界。西风,冥王很在意你啊。”
“嗯,”西风微微皱起眉头,无奈地道,“她说,我很恐怖,若是能做她的随从,便会显得她冥王很威风。”
倾夜道:“现在冥界只有她一个死神,那个小鬼是太寂寞了。”
西风沉吟道:“这一次,我并不算有生命之危罢,但愿冥王不要感应到。”
锦瑟道:“你身体的七个能量场尽数暴走,龙珠险些被人打出来,你还想怎样命悬一线?”
西风淡然一笑:“有你这样可靠的同伴,我会命硬许多。”
倾夜道:“那个人能把西风逼到极限,其武力实在惊人。”
西风道:“可巧她又与你一样,是一名尸巫。”
雪千寻道:“暗武系武者不是都必须获得江湖笔的认可么?”
倾夜道:“据我所知,三年前,当今世上还是只有我一个尸巫。疏没料到,三年之间,结界之外已不是原来的气象。”
近三年,倾夜暗中守护锦瑟,鲜少出海。
伊心慈叹道:“可惜见到这个尸巫的人,就只有西风一个。”
雪千寻道:“她的身法太快,我看不清她面容。”
锦瑟道:“西风若是像千寻一样擅画就好了。”
西风听了,胸有成竹地道:“我可以画。”
备好了笔墨纸砚。
玉楼刚为何其雅做完了棺材,便也来到大厅观看西风作画。
锦瑟起初有些难以置信,但瞧着西风有条不紊地铺纸、提笔、蘸墨,只见她神色从容、动作沉稳如行云流水,煞有大家之风范。锦瑟便放了心,暗道:西风与雪千寻血缘极近,既然雪千寻有卓绝的艺术天赋,西风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幸而如此,今夜有望重现东王的庐山真面目——哪怕那只是眼罩之下的半面真容。
众人都很善解人意地不去打扰西风作画,皆站在一旁,静静远观。
西风挥毫如风,潇洒利索,刷刷点点了片刻功夫,便将笔一撂,淡淡道:“好了。”
锦瑟终于开始崇拜西风了,第一个走上前,满怀期待地向那大作一望。
“如何?”西风转过脸来,云淡风轻地问了一句。
锦瑟眉梢微颤,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方平复内心的汹涌澎湃,她努力用不那么愤慨的口吻,尽量和颜悦色地反问西风一句:“敢问,你画的这是什么鬼东西?”
其他人也忙走上前来观看。
倾夜沉默无言。
伊心慈满脸困惑。
玉楼脸一红,悄声道:“西风,你没有金刚钻,揽什么瓷器活?”
雪千寻瞧了瞧,忽然道:“西风画得好极了。”
“雪,住口!”玉楼急忙道,“没有你这么护短的!”
雪千寻无辜地眨了眨眼,道:“是真的好。”
西风笑吟吟望着雪千寻,对这盛赞丝毫没有“不敢当”的意味。
伊心慈怯怯道:“我能看得出,此人戴着眼罩。”除此之外,她便再也看不出什么了。
雪千寻道:“西风画的不是她的形,而是她的神。”
见雪千寻急切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