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你为何称呼南宫清为小夜?”沧浪雪诺头脑清明之后听到的第一个声音,就是星海的这句疑问最新章节。再看周围,不知何时站满了人,正是燕冰草、甘肆等等一众真龙族盟友。
“她本来就不叫南宫清。”沧浪雪诺揉着额上高高隆起的包,说道。
“怎么、她不是第十一代江湖笔南宫清吗?”星海纳罕道,难道认错人?
“她确是第十一代江湖笔,但南宫清只是她的代号。她曾被家族剥夺姓名,在被驱逐出故乡的岁月中,借用了母亲的姓氏。直到十八年前,她才恢复本来的名字——她原姓花,名倾夜。”
“她姓花?这个字倒极衬她。”星海捻须道,想起倾夜仿如谪仙的风姿、幽幽散发的芬芳,以及沧浪雪诺数次提及她的风流不羁、游戏花丛的癖好。
沧浪雪诺瞪着一大一小的眼睛瞧着星海,似乎在提示他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但星海并未领会,他瞧见沧浪雪诺额头上被雪千寻砸的红红的大包,不由想笑,同时又万幸沧浪雪诺没见过他挨石头的场面,遂勉强屏起肃脸,道:“那个雪千寻当真野蛮,完全不懂江湖规矩,怎么一声不吭地就发起威来!”江湖之中,高手对决往往先礼后兵,鲜少见到有人默不作声,突然发难。譬如小影子,盛怒之下也先是厉声威吓,不曾拔剑便砍。
沧浪雪诺不愧武林泰斗,倒看得开,淡淡道:“她一个小孩子,前几年都在青楼弹琴画画,又没正经学过武功,能懂什么江湖规矩?只是她的爆发力委实不容小觑,是我忽略了她!”
星海终于明白了雪千寻与众不同在何处,不由一叹:“龙吻终究在消失之前道破了雪千寻的秘密。初始,老夫还不明白剑鞘二字的含义,直到那骇人的剑芒爆发,才幡然领悟:执剑者用以斩杀魔君的光剑,竟然就是藏在雪千寻体内的御龙符!”
沧浪雪诺也跟着感慨:“若非亲眼所见,岂能凭空臆测得到!”
星海道:“令高徒曾言得御龙符者毁天下,不知所指何意。”
沧浪雪诺不屑道:“许是对天下人的恐吓,让人断了觊觎御龙符的念想。”
星海显然不能苟同,幽幽道:“令高徒向来一言九鼎,她说御龙符是一柄光剑,当真就是一柄光剑。沧浪贤弟也曾身任江湖笔,却似乎并不知晓这些玄机。”
听出星海不着痕迹的讽刺,沧浪雪诺歪眼睥睨,道:“我说了她姓花!”
星海这时才明白沧浪雪诺的提示,不可思议地道:“老夫虽不曾踏入内陆、与世隔绝,却也知道,花氏、乃是大夜王朝的皇姓。难道,花倾夜的花,就是……令高徒竟然是皇家子弟!?”
上古龙战结束,龙神湮灭,而神之“造化”能力后继无人,天下的统治权交于花姓真龙族,开辟了大夜时代。花氏皇族既然是龙神的接班者,必定掌握着无数外界不得而知的机密。
沧浪雪诺顿时豪气万丈:“你以为我沧浪某人是何等人的老师?”他刻意省略了“之一”二字,接着重重道:“花倾夜,她岂止是皇家子弟。她还是除大夜帝王之外,唯一有权限进入天藻楼的人,她可是储君啊!”
天藻楼中封藏着天下至高无上的秘籍和档案,花倾夜的博文广志,岂能与往代的江湖笔相提并论?
星海惊愕不已,唏嘘道:“大夜六千多年的统治历史,虽然曾经出过一代女皇,但是一降生就被立为皇储的公主,却只有她一个!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第十一代江湖笔、威慑江湖的伟大支柱,竟然就是那个身败名裂被褫夺一切的女皇储!”
在场的其他真龙族盟友比星海更加惊诧,实在无法把嗤声世界的江湖笔和恶名昭彰的忤逆公主联想到一处。
沧浪雪诺有揭穿“爱”徒丑事的快感,摇头道:“冲冠一怒为红颜,她终究是色迷心窍,不堪大任。怪只怪夜文帝把一个混世魔王当做掌上明珠,还封她为‘天赐公主’,意为黄天赐予大夜的拯救者。”
这时候燕冰草谨慎地开了口:“沧浪前辈,我听说,夜文帝之所以执意立天赐公主为皇储,是因为占星师言,她乃天命守护者。当年大夜的统治已然岌岌可危,夜文帝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她身上,期待她能够力挽狂澜。”
沧浪雪诺这才注意到燕冰草,觑着她。燕冰草出身官宦家族,因为燕家大家长信从沧浪氏,成为“逆袭派”而遭帝王贬黜。但是关于皇族的轶事,她显然比旁人知道的多些。
沧浪雪诺道:“夜文帝着魔一般溺爱这个女儿,甚至选择性地接受占卜师的预言。他完全忽略了‘天命守护者’之外的另一句卜辞——这位公主将是倾覆大夜的人!”显然沧浪雪诺深信这句卜辞,这也是为何他曾一度比帝王更加骄纵这位“爱”徒,他巴不得大夜早日倾覆。
燕冰草一怔,这句话却是她闻所未闻。只听沧浪雪诺接着道:“所以她才名为倾夜。”
“夜文帝不信那句卜辞,为何还要取这样的名字给她?”星海立即问。
沧浪雪诺道:“那是太上院强制为她取的名字,目的就为时刻提醒夜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