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最北面养蛇的房间。
两条母蛇各自蜷缩在自己的窟内,只有小青被关在玻璃缸内,正暴躁地游来游去,尾巴不停地拍打着缸壁。
莫傅司径直拉开冰柜的冷藏室,将一只冷藏的鸡取了出来,扔进温水里进行解冻。十分钟后他又拎着鸡脖子将死鸡挂在暖风机下面晾干。
温禧估计他是要给蛇喂食,但却不明白为什么莫先生坚持要她待在一边。
“你跟我进来。”莫傅司忽然推开冰柜旁的一扇小门,温禧这才惊觉这道门做的相当隐秘,即使站在门面前也很难注意到。
刚进去就闻见一股消毒水的气味。等他开了壁灯,温禧才发现原来这是间实验室,里面有几张雪白的工作台,还有各种各样的仪器和器皿,玻璃橱柜里每一格都放着笼子,里面装着大大小小的白老鼠还有各种蜥蜴,正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你去把B12里的笼子拎过来。”莫傅司淡淡地开了腔。
每一个笼子上都编了号,温禧很容易便找到了B12,这只笼子里装着一只大白鼠。
莫傅司接过笼子,将笼子塞进一个怪模怪样的机器膛内,又插上了电源,一阵鸣响之后,他拔掉插头,拉出了机器的内膛,笼子像坐滑梯一般滑了出来,原本活蹦乱跳的大白鼠已经成了僵硬的尸体。笼身上还有浅浅的白色霜花。
等了一会儿,莫傅司才戴着手套将大白鼠的尸体取了出来,丢在一个金属托盘里,捧着托盘去了最近的一张工作台。
“你上过生物课吧?”
温禧忽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小声应了一声。
“很好,你过来把这只大白鼠的脑浆给我剥出来。”
“它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温禧强行按耐住胃部的不适,小声追问。
莫傅司似乎有些意外于她的反诘,冷冷地勾起嘴角,“尸体是不会介意你怎么对它的。如果你下不了手的话,那就请回吧。”
温禧脸色一阵苍白,他看准了她需要钱,所以才这样折磨她。
手指一根根捏紧了,她艰难地抬起腿走到工作台前,拿起了银光闪闪的解剖刀,刀刃明亮中似乎带着一点幽蓝的锋芒,几乎晃花了她的眼睛。
深吸一口气,温禧按住白鼠的身体,僵硬而冰冷,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又想起刚才笼身上的霜花,温禧猜测那台机器是干冰机。
选择用干冰扑杀白鼠,瞬间便可窒息死亡,不会有任何痛楚,明明是极其人道的方法,可是他为什么要为难她?
折磨她他会觉得愉快吗?
一咬牙,温禧猛地发力,刀尖刺进皮肉,带出一串血珠,雪白的皮毛瞬间被染红。温禧觉得胃里一阵翻滚,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吐出来。
手里的解剖刀感觉到了阻力,应该是碰到了颅骨。
一双冰凉的手悄无声息地包裹住了她的右手,温禧控制不住地一抖,莫傅司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侧。
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握着她的手,扶正了解剖刀,再稍稍使力,刀刃顺利地探入颅骨缝隙,手腕略一翻转,颅骨被掀开,露出了红红白白的脑组织。
“可以了。”冷硬地掷下三个字,莫傅司松开温禧的手,端着托盘往门的方向走去。
温禧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刚才那种奇异的触感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手背贴着他的掌心,紧紧地贴着,严丝合缝地贴着,为的却是给一只大白鼠开颅。多么吊诡!她迷怔似地走出了实验室。
莫傅司将晾干的死鸡扔到黄金蟒面前,那条蟒蛇飞快地用身体紧紧缠住死鸡,然后就听见一阵骨骼脆裂的声音,原本完整的鸡变成了软塌塌的一团,仅仅靠外皮维持着大致的鸡的形状。
那只白鼠则连同托盘搁在红尾蚺面前,红尾蚺翘着尾巴游到白鼠的尸体面前,张开嘴,一口咬住大白鼠血肉模糊的脑袋。
眼看伙伴进食,小青愈发暴躁,隔着玻璃缸似乎都能听见它浊重的鼻息声。
“弱肉强食,谁处在食物链的底层,谁就注定是死路一条。”莫傅司别有深意地看一眼温禧,缓步出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这一章,想起了以前高中生物实验,杀鹌鹑杀麻雀杀小白鼠杀青蛙杀鲫鱼...全班杀得不亦乐乎,杀得鸡飞狗跳,无用的我表示连一条鱼都下不了手。。。阿弥陀佛,各位施主,还是不要杀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