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儿……”霍漪沄就泪光闪闪地看着她,跟被抛弃的小猫似的。
“先说表哥的事。”霍漪澜扶了她坐在床上。
“表哥找我前一天,我受了霍明勋那畜生的折辱,我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霍明勋把你?”霍漪澜目中怒火旺起来,捏紧了拳头,“把你……”
“没,他也没那么大胆子做**之事。那天夜里,他迷了我房中所有的人。而后脱尽了我的衣裳……”霍漪沄咬了唇,“他用了各种办法羞辱我,还用玉势破我的身子……”
“姐姐……”霍漪澜握了她的手,抱住她的肩膀。
“一夜折磨,我真的觉得生不如死……”霍漪沄也回握住她的手,“我无颜见爹娘,第二天不自觉地就出了府,结果碰上了表哥。我想着死前跟他做个了断也好,就跟他走了。”
“那表哥怎么死了?”霍漪澜只以为裴曲言是回蓉城裴府去了,却不料裴府传了消息回来,说是裴曲言死了。虽然他对不起霍府,但还是请霍崇光与郡主好歹去看上一眼。因此那日霍崇光回到府上没多久就去了蓉城,昨日郡主处理了一些事情也赶去了,算是尽霍府最后一点仁义。
霍漪沄听了她质问的话语,闷了半晌,总算流下了伤心的泪水:“我跟表哥到了蓉城,去了我们以前最爱去的小湖。我也不知怎的,突然间从旁边的林子里就蹿出来一群黑衣人。我还以为是爹娘派来找我的,结果却是歹人。表哥大概是认得他们,本还想保我,可是他们说了几句什么,表哥就想将我交给他们。我哪里肯,就跳进了湖里,可我不会水,差点就溺了。表哥这才急起来,可那群人根本不肯罢手,令人敲晕了他,就看着我往下沉。待得我醒来时,我已经被齐大公子救了上来,表哥却在水里,已溺毙了。”
“表哥怎么溺毙了,那群黑衣人呢?”
“你还记得当初劫你的那群人吗,就是城郊的匪徒。虽然太子清剿了他们,但还有许多余孽逃亡,就是他们。”
霍漪澜点点头,这倒可以理解为什么裴曲言认得他们了,这么说来,还是四皇子的人捣的鬼:“那齐家成怎么正好出现?”
“他,我不晓得。”霍漪沄缓缓摇摇头,“但是我知道齐大公子于你有意,而且对我也有那么一点点大男人心思,所以我就纠缠了他。而且我本还想借他的手,除了霍明勋,好为自己报仇。”
“嗯。”霍漪澜相信霍漪沄已经将她知道的都说了。但是她总觉得怪得很,可是哪里怪她又说不清。只是裴曲言死了,死在四皇子的人手里,而那群人本是冲着霍漪沄去的。本来她和赫连晖的事情已经爆出来了,他们没有道理再盯着霍漪沄不放啊。而且看样子他们并不想捉走霍漪沄,单纯就是要看着她死。可惜知情的裴曲言死了,她只能从别处下手了。
“澜儿,这些事,我只与你说了,你千万不要告诉爹爹娘亲。”
霍漪澜凝视着她戚戚的脸庞,捏了捏她的手背:“我知道了。”
霍漪沄现在对裴曲言是没了半点感情,对齐家成则是有些少女心思,但是又有些看透这个人的本质,因此微带些失望,还有点戒备,很是复杂。
霍漪澜抱着她,任她哭了半晌,吩咐人做了几个小菜来,两姐妹在屋内一起吃了午膳。
午膳过后,霍漪沄照旧在屋内抄女戒,霍漪澜则准备去找安老太君说话。紫陌紧跟在霍漪澜后头,对刚刚屋内发出的些微声音,以及霍漪沄明显哭肿了的眼有些好奇。
“紫陌,姐姐受不得紧闭房的苦,因此才哭了。但是她的事,切不可再告诉祖母,让她烦心,知道了没有?”霍漪澜板着脸吩咐。
紫陌迟疑了片刻,随即应道:“是,二小姐。”
安老太君正是无聊,拖着她的手,说了很久的话,还留她用了晚膳。霍漪澜旁敲侧击地试探她对霍漪沄的态度,还是没有松口,那就暂且只能委屈霍漪沄继续面壁思过了。
从安老太君处出来,天也黑透了,竹赢正回来。
“怎么样了?”
“扔到一个偏远的地方去了。”霍漪澜于竹赢而言,不只是主人,更是恩人。适才没有及时保护好她,不禁责怪自己大意,对霍明勋更是满腹的怒火,因而在霍漪澜面前也没掩饰。
霍漪澜静静地看了他半晌,进了漪澜阁。她坐在桌边想着这几日的事情。郡主与霍崇光还在蓉城,霍明泽因为皇上的提携,忙得很;霍明渊也被赫连晖借去办事情了,这霍府真正是无聊。
她坐了好久,眼角瞥见去梁寅前就已完工的香囊,她都忘了给赫连晖了。她提笔写了封信,将姐妹俩已和好的事情跟他说,说了四皇子和黑衣人的事,将香囊一起交给竹赢,让他送过去。
过后几日,赫连晖一直在忙自己的事,也没来找她。
霍崇光和郡主也已回来了,还有五日就是霍明泽与云出岫大婚了,霍府倒是满眼的喜庆,郡主等人比先前更忙。
许多与霍府亲近的已送了礼来,顺便也看看赫连晖自己挑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