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胸部也挺大,比同龄的大不少呢。”凌思悦盯着她胸前。
霍漪澜今日正穿了一套裹胸式绣裙,腰间紧紧地勒着,更显出双峰高耸来,可是被一个长辈用这样赤、裸裸的目光看着,真是又尴尬又无奈。
“太子眼光不错。”凌思悦毫不在意她脸红了又红,从手腕上褪下一个翡翠镯子来,“这是太子他娘留给他媳妇的见面礼,但是先皇后已去,就由我给你吧。”
霍漪澜还没来得及客气,凌思悦就已经将镯子套进了她手腕:“姑婆……”
“哎呀,礼物送到,我总算是对她有个交待了。”凌思悦抹了抹额头,“天有点热啊,我们去凉亭那边坐坐。”
霍漪澜发现她的节奏跟凌思悦完全不在一个拍子上,只能任由她拉着坐到凉亭里。过了一会儿,就有人从屋内端了酸梅汤出来。
霍漪澜静静地喝着酸梅汤,凌思悦也不说话,她猛然抬了头,却发现送汤的妇人一直盯着她看。妇人的窥视被她撞个正着,也没有丝毫尴尬,只对她微微笑了一下。
霍漪澜将汤碗放下,诧异地拧了眉,这妇人好生面熟,感觉在哪里见过。虽然穿了一身普通的布衣,但是浑身气势典雅,犹如天成,而且眉眼上挑,俨然就是一对勾人的凤目。她刚刚怎么没注意上呢?
“阿晖!”霍漪澜正从妇人肘下看见赫连晖大步往这边来,高声招呼,那妇人随即退开了去,霍漪澜便不再注意她。
霍漪澜自顾自倒了一碗酸梅汤,赫连晖才从小道那边绕过来,进了亭子:“这么快说完了?”
赫连晖喝了一口便呆了。
“这是我亲手给你们做的,和你母后的手艺相比如何?”凌思悦的神情竟然有一丝的紧张。
赫连晖放下手中的碗,顿时显出颓唐来:“母后的酸梅汤,我已经忘了是什么味道了。”
凌思悦顿时皱了眉,欲言又止。
“漪澜,我们明日回京。”
“好。”
“这么快就走?”凌思悦抓住赫连晖的袖子,“你以往不都是要呆上五日的吗?”
“父皇偏疼齐家成,齐家成又居心叵测,我不得不防,我得立马回京求父皇赐婚。”赫连晖定定地看着凌思悦的眼睛,凌思悦似乎是顶不住他灼人的目光,别过了脸。
赫连晖就似是专等着她接话,可凌思悦张了一下嘴,最终还是闭上了,放开了他的袖子。
霍漪澜突然间想起赫连晖说的一句话来,附到赫连晖耳边说了。
“你姐姐……”他拧了眉又展开,过了半晌转过头对凌思悦道,“姑婆,你久居山上,不如随我回京小住?正好让漪澜也孝顺你几日。”
“媳妇还没娶到呢,就用来孝顺我了。”凌思悦瞟他一眼,“有什么事求我,说吧。”
赫连晖的小九九被她戳穿也不觉尴尬,只拉了她的手:“姑婆,你就与我回去吧。”
“好好好,你难得对我撒娇,多大的人了真是。”凌思悦这话一说,赫连晖与她都放松了下来,气氛也没有方才的奇怪了。
晌午过后,赫连晖带了霍漪澜去先皇后的衣冠冢,他跪在大理石砌的坟冢前,默默无言。
“阿晖,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和你母后都听着。”霍漪澜知道他心里压了不少的事情,握着他的大手,软声劝慰。
赫连晖偏头看了她一眼,忽而就笑了:“母后已逝,我再悲伤也是徒劳无功。况且父皇也是在她过世后才知伊人可贵,眼下还……”
“还什么?”
“漪澜,齐家成是我一母同胞的大哥。”赫连晖掐着自己的指节,顿时泛白。
“什么?”霍漪澜一惊,对了,他说过先皇后曾经有孕,这么说在他之前确实生过一个孩子,只是为什么是齐家成,还到齐家去了呢,皇上又是怎么发现的。
赫连晖徒手拔了衣冠冢上的细草:“方才我就是找外祖父确认这件事去了,我不敢相信,但是真相就是如此。真真是好笑又荒谬。”
霍漪澜见他故作镇定,却怎么也掩不住眼底的悲伤,还有一脸的自嘲意味,抱住他的臂膀。
“漪澜……”赫连晖拢着她的肩坐在坟前,“我之前让孟别去查这件事,就是想知道齐家成到底是宫中哪个女人生的。我曾怀疑过穆氏,以为是她进宫前就给父皇生了个孩子,但是进宫后她被父皇囚禁,仍旧是不屈,直至最后死了,所以那个女人肯定不是她。我还甚至怀疑了楚妃、云贵妃,就是没怀疑过我的母后。我真的不敢相信。”
“他是你的亲兄弟,还比大皇子大。事实上,他才是真正的嫡长子,难怪……”霍漪澜想起齐雅茜的话,难怪齐家成有资格与他争抢皇位。一旦皇上承认了他,太子之位随时可能被取代,那么他们就危险了。
“嫡子对上嫡长子,确实是一场硬仗,如果他决计要与我争的话。但是如今我在百姓之中的威望已立,他却还见不得光,我不觉得他有多大的胜算。”赫连晖起了身子,顺便将坐在地上的霍漪澜也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