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漪澜辗转反侧,意识到赫连晖根本就是故意的。这药引不送到霍崇光那儿,非给她。若是湘语郡主问起来,她可怎么答话。她总不能说,有翩翩佳公子夜闯霍府私会你女儿,还有贵重药引相赠吧。
但是还有一件事,贺公子刚刚离开的时候,在她耳边留了句话:“霍府太露富,需小心。”
霍府是皇商之家,家世富足无可厚非,但是他说露富!
她想了想,确实,即使云出岫家中和霍府相当,但是衣物佩饰上还是能看出差别来。还有那日进宫时,她已挑了衣柜中最简朴的一套,到了宫中,仍是中上水平,而其他很多权贵即使是将最好的衣物都穿在了身上,也未能跟她比拼。
霍府或许觉得自己已经够低调了,但总是不能避免炫富心理。霍府富可敌国的言语早在这之前就已传开,长此以往,是会引起皇家的忌惮的。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肉文原本的剧情应该是霍漪澜被那不知名皇子给XXoo之后,虽然后面还有一大帮的男人参与了,但是那皇子终究是她第一个男人,所以霍府不得不将她嫁给了那皇子。那皇子知道她的事情,答应娶她,表面上保住她的名声,但是条件是霍府助他夺取皇位。
那时文里的霍崇光没有如今表现得这般明智,而是答应了那个丧心病狂的皇子,最终却招致祸患,使得霍家遭受了灭顶之灾。
如今,剧情已然改变,但是她不知道到底改变了多少。不过有一点是明了的,就是现在她是霍漪澜,是霍府的嫡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和霍府同气连枝,休戚相关,她必须为霍府做出一些事情,尽管不知能不能避过去,但是她得努力,毕竟皇天不负有心人。
她脑子里渐渐的将事情捋顺了,胸中开阔起来,这还是拜贺公子所赐。尽管他偶尔不正经,但确实是为她好。
想到霍崇光所中之毒,她心里又开始计较起来,这下毒之人显然不是三房的,毕竟三叔没那么大能耐,也就只能吃里扒外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下毒之人还有待细查,但若查到了,她不相信没有办法对付他!
至于霍漪沐那恶毒女配,她也不会让她好过。她只是懒得跟人斗心斗力,却不是软脚虾。
还有裴曲言,他就爱在暗处放箭,但是她一定会把他扒出来在阳光下曝晒,别以为她霍府软弱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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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漪澜虽然纠结贺公子的来去难以解释,但是霍崇光身上的毒不能等,所以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她就去寻了霍明泽,想着还是让他出面送过去比较好。
她本以为霍明泽会问她从哪儿来的,结果霍明泽只是开了瓶塞闻了闻就转身走了。似乎他不用问也知道这药瓶的来处,反倒闹得霍漪澜自己心中有鬼似的。
霍漪澜就捏着手绢跟在霍明泽身后,亦步亦趋。
清欢见她一副小女儿娇羞样,摸了摸脑门:“小姐,你昨夜是私会情郎了么?还是做了春梦?”
“清欢!”霍漪澜被她没大没小的揶揄了一句,可也没法对她怎么样,一跺脚走得更快。
有了药引,加上王太医的妙手,趋毒之事并不难。只是霍崇光背上皮开肉绽,几乎伤到了骨头,却需要静养一段时日。
霍漪澜见霍崇光强忍着苦痛,只偶尔闷哼一声,冷汗浸湿锦被,她的心就揪成一团。
“澜儿。”湘语郡主见她憋着泪水,鼻头亮红,捏了捏她的手背。
“娘亲,到底是何人如此歹毒!”
“澜儿,此事蹊跷得很,掺杂的人恐怕不少,爹娘都无妨,你需小心自己。”
“娘亲,你为何瞒我?我不是小孩子了!”霍漪澜知道湘语郡主不愿她担心,心底里真正着急起来了。
湘语郡主见她这样,长长叹了口气:“或许还是和曲言有关,曲言那日之后便一直躲在王小将军家中。王小将军你记得吗?他和曲言爹是世交,本来收留曲言也无可厚非。但是你爹和他向来不睦,况且他还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嫡亲女儿,看着该是他所为。”
霍漪澜听她这么说,想起那日在宫宴上出岫跟她说的话,联想到太子妃的事情,她脑子似乎渐渐明朗起来了。而且能够在那样的场合之下让女儿上台献艺,手段必然不低,霍府的敌人很强劲。
“郡主。”
湘语郡主正想和霍漪澜说什么,却听到管家恭恭敬敬地在门口叫了一声。
“霍西,什么事?”
“郡主,王淳安王小将军府上送上拜帖,说是别家府里的腊梅都谢了,将军府的腊梅因着花匠的妙手却又开了一次,还比之前更盛。为此,王家两位小姐特地办了一次赏花会,想邀二位小姐过府赏花、吟诗作对,以示交好。”
霍漪澜一听,这王家是故意的吧,这种时候请她们去玩乐不知安的什么心思。
湘语郡主显然也想到了,但是只皱了皱眉:“推了吧,就说二位小姐身子不适。”
霍漪澜本也想推了好,省得到了别人地盘上任人宰割,可是一想或许可趁这次机会探得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