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岸踮着脚踉跄后退,蒋拿紧随她的步伐,两人双脚挤在一起,混乱磕碰,跌跌撞撞。蒋拿干脆托起姚岸的臀,轻轻巧巧让她脱离地面。
夜色浓浓,像是浇了一层没有化开的墨,点缀其中的星月抵不过淌晕的墨汁,渐渐的被遮掩了边角,笼上一层朦胧暗色。楼内光亮渐消,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急促的呼吸能引人找准方位。
蒋拿哑声道:“今晚留在这里。”说罢,他将姚岸一把抱起,疾步奔上二楼的房间。
房间朝阳,一天未曾关窗,晒烫的余温仍在,与楼下的阴凉相异,一入室内,便觉热浪袭来,但也许这热浪产自体内,蒋拿已渗出了薄汗。
闷热的室内空气与灼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兴许起了化学反应,火苗一簇簇燃烧,炙断细小线路,迸出璀璨火星,速度从慢到快,碾不灭浇不熄,难控它的急促蹿烧,只好由得它去,不管是敞道还是死角,呼吸也随着它的渐行渐远愈发紧张。
。
崭新的床单渐渐拢起,褶皱不堪,姚岸攥着被单踢了踢腿,胡乱甩着胳膊砸向蒋拿,往他的脸上敲了几下巴掌。
两人大汗淋漓,蒋拿不休不停。
姚岸心想,天崩地裂了。她见到闪电从天际狠狠劈下,对面的山头裂了缝,刺眼的光芒将夜幕旋转成白日,下一瞬雷声轰鸣,击鼓不断,可耳朵却听不清,只能不停颤抖的感受着那抹震撼,将死未死便是这样。
房内终于安静,圆月低垂,银光抚慰。蒋拿将奄奄一息的姚岸抱拢进怀,小心翼翼的嘬了嘬她的嘴:“姚姚?”
姚岸微微一颤,掀不开眼帘,蒋拿又去吻她,低低唤道:“姚姚,乖姚姚?”
姚岸终于哼了哼,有气无力的焉在蒋拿怀中。
直到月亮变成银白色,蒋拿才心满意足的收势,将她紧紧搂住,含笑入睡。
日上三竿,蒋拿被阳光晒醒,忙碌的车流穿行在李山中路,车速有快有慢,混在一起打着节拍。蒋拿收了收臂膀,抬起姚岸的下巴往她嘴上亲了一口,又细细打量这张精致小脸。半响他再次亲了几下,低笑道:“看来真把你累坏了。”
他小心翼翼抽出手臂,将姚岸放稳,轻手轻脚下床,替她掖实毯子,又去关窗开冷气,温度调到适中,这才开门离去。
夜里他太性急,害得姚岸的背包被扔在了大门口,蒋拿走去拾起,边步向厨房,边低头翻看。
速溶咖啡夹在一堆杂物间,棕色的包装俨然就是东楼的产品,细微处能看到与现在的包装有些不同,生产地址也并非中隽镇,而是南江市褚钱一带,去年那里拆迁改造,为了保护风景区,许多大楼和工厂都已搬离,换上了度假酒店和新开发的住宅区,沈纶也因此才会来到中隽。
蒋拿蹙了蹙眉,抬眸盯向二楼,半响才将揉成一团的速溶咖啡塞回背包,步进厨房翻找食物。
楼上的冷气嗡嗡散风,姚岸缓缓睁眼,刚一动腿,便立刻倒抽了一口气,浑身酸痛的没法动作。她咬了咬牙,卯足了劲儿掀被起身。
地上的衣物混乱得散在四周,胸衣肩带已被扯断,姚岸踢了一脚,忿忿暗骂,又扶着墙壁走进浴室冲澡。
蒋拿抱着一堆食物上来时,姚岸正打算出来,刚开了一条门缝她又立刻阖紧,朝门外喊:“你出去一下。”
蒋拿挑眉:“做什么?”
姚岸只说:“你先出去。”
蒋拿一笑,贴着浴室的门逗她:“没拿衣服?有什么好害臊的,哪里没让我碰过?”
姚岸憋红着脸,气急败坏的踹了踹卫生间的门,裹着浴巾从里头出来。
脏衣服不能再穿,蒋拿拣出自己的汗衫递给她,说道:“中午随便吃一点儿,你一会儿接着睡,晚上我带你上外头吃饭看电影,这几天别回家了,就住我这儿!”
姚岸忙道:“不要,我待会儿就要回家,我妈该着急了。”
蒋拿瞥她一眼:“你妈不是让你在南江多玩儿会儿吗?”
姚岸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蒋拿翘腿躺回床上,盯着姚岸仍裹着浴巾的身子,笑道:“你打算穿成这样?”
姚岸这才回神,赶紧跑回浴室换上汗衫。
蒋拿又将脏衣服全部抱走,扔进楼下的洗衣机里清洗。
弟兄们都识趣的只在后头的楼里活动,姚岸光着腿走来走去倒也无碍。蒋拿准备的食物都是一些下酒菜,姚岸随意吃了两口,又蜷进沙发,等蒋拿进屋后她又问:“你怎么知道的,你找过我妈?”
蒋拿一笑,坐进沙发将姚岸抱到腿上,夹了一口菜递去她的嘴边,漫不经心道:“你喝醉那晚自个儿说的,不记得了?”
姚岸愣了愣,疑惑蹙眉。
她记得那晚蒋拿的来电,也记得她脱口而出的那些惊悚话语,她应该是记得分明的。
蒋拿又说:“喝醉后胆儿挺大啊,还记不记得你说的什么,嗯?”
姚岸脸上一红,立刻蹿下他的腿,做贼心虚的抓起筷子吃东西,混乱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