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雹之后,是持续数日的暴风雨。
在经受了一番冰雹炸弹的轰炸之后,暴风便裹挟着海浪接踵而来。
丈高的海浪拍打在港口,溅起一大片的水浪。港口里停泊着的船只在起起伏伏的浪头里沉沉浮浮,有几艘小船,被巨浪掀起,撞在港口的堤坝上,化成碎片。
里斯本将军从马车上跳下,也不撑伞,连跑几步,再一个小跳,跃过一汪小小的水潭,停在了市政厅的门口。
他是个年轻的将军,今年不过才不过二十五岁,他是个世袭男爵,父亲是阿芬多尔巡查舰队的舰长,但是在与潘德内海上最大的海盗团血龙海盗团的战斗中,被流矢击中而不治身亡。
那一年,里斯本刚满二十一岁。
父亲死去之后,里斯本便继承了父亲的爵位和舰长职位,成为了阿芬多尔巡查舰队的新舰长。而在他担任新舰长的四年里,在绞杀了几支为害萨里昂沿海的海盗团之后,他渐渐树立起了自己的威信,人们都称他为萨里昂最年轻有为的海军将军。
里斯本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里斯本将军,来,快请坐!”查古尔将军从主座上站起,对里斯本说道。
会议室里坐满了人,与会者是阿芬多尔各部门的官员和征召来商船的船长,还有几个人却是阿芬多尔经验最丰富的航海士。
里斯本刚在次座坐下,便听得查古尔将军说道:“各位,我们在这里耽搁了三天了,再不出发,马里昂斯可就支持不下去了!”
“将军阁下,这么大的暴雨,我们的船根本无法出航。”一个商船的船长说道。
“暴风!暴风!这该死的暴风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该死的。”查古尔将军脸色铁青,他转向那些航海士,深深吸了口气,平息下自己焦躁的情绪,对他们问道:“我的航海士们,按照你们多年的航海经验,这该死的暴风雨什么时候才会停?”
几个航海士互望了一眼,其中年纪最大,两鬓微霜的航海士站起来说道:“将军阁下,这是入冬来的第一场暴雨,若是按照往常的经验,只怕没有个十天半个月只怕是停不下来!”
“十天?半个月?等到那个时候,马里昂斯可就只剩下一堆灰烬了!”
“这是历年来的规矩,每到这个时候,无论是商船还是军舰,都是停泊在港口避风。但是即便如此,每到这个时候,港口里都会有好几艘船舶被巨浪拍成碎片!”老航海士叹了口气,又补充道:“只是今年的暴风雨却是提前了快一个月的时间,否则我们也不会被困在这里。”
老航海士说完,却是再没有人说话了,只有查古尔将军右手中指焦躁的敲着身前桌子的声音。
会议室里沉默良久,里斯本忽然站起身子,对老航海士问道:“丹迪尔先生,我记得每年的暴风雨都是前面几天最是猛烈,到了后面几天,却是慢慢变小,浪也远没有现在这般高了吧!“
老航海士丹迪尔站起身子,说道:“是的,里斯本将军,但那至少也要等到八天之后了。”
“八天?八天?”里斯本沉吟着,他转过身对查古尔将军说道:“或许我们可以趁这几天的时间,准备的再充分一点。”
“也只有这样了,希望还来得及!”查古尔将军叹了口气。
夜深,人静,只有暴雨打在窗户上啪啪的声响。
奥德?希拉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翻身带着床板一阵摇晃的轻响,潮潮的气味充满了整个房间,嗅得人心生厌恶。
“奥德老大,你还没睡?”
“嗯,你也没睡么。”
“对啊,睡不着。”
身后传来一阵床板的吱吱响动,然后一个人的脚步声。
“奥德老大,要不我们趁现在离开吧!”
奥德?希拉里翻过身,坐起来,看着身后的卡布里,“离开?”他眼中现出一丝迷惘,沉沉的说道:“我们又能去哪?”
“重回大海,重新做一个自由的海盗,就像以前一样!”卡布里声音激动。
“重回大海?重新开始?”奥德?希拉里喃喃道。
“是的,重回大海!重新开始!”
奥德?希拉里站起身子,推开了床边的窗户。
“呼”一阵风紧,豆大的雨点打在他的脸上,将他淋得一身湿透。
雨点打在脸上,肩上,溅起一大片一大片的水雾来。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鼻尖的水雾都吸进了自己胸膛。
“水!大海!是的,那里才是我奥德?希拉里的天堂!”一个声音随着水雾,浸入他的鼻喉,沁入他的胸肺,响彻他的胸膛。
连日来的暴雨给阿芬多尔的居民带来了极大的困扰,排不出去的雨水囤积在城市里,足有半个人。人们躲在家里,忙着将家具往楼上搬去,湿漉漉的房间里到处都是湿答答的水渍,墙壁上的墙纸被雨水浸透了,像一张张发黄旧报纸,丑陋不堪。
工厂停工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