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沉默让安延感到愧疚,“对不起,皇后。朕不……”
话未说完便被冲上来的潘芙蓉堵出了唇。
安延心中焦急,一时躲不开她的吻,又想到她的手臂有伤,忙用一只手固定住她的臂不让她乱动。
潘芙蓉的另一只手攀上他的脖子,温热的舌游蛇一般钻进了他的口腔。
极尽缠绵地索吻中,她在竭尽所能地讨好他。安延在这样热烈的索吻中几乎快要把持不住,但他终究还是品出了她舌尖传来的隐隐的苦涩滋味。
他终于推开了她,气喘吁吁。
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很快又倔强地欺上来。
“皇后!”他喝了一声。
她在他的呼喝声中停止了动作。空气再度沉默。
“听朕说完。”安延放柔了声音,温柔地将她拉回怀中,“朕不确定自己爱不爱你。你给朕一点时间,好不好?”
他所理解的爱,该像洛格尔公主那样,一心一意,生死不渝。他现在还不确定,他会不会对其他女人动心,会不会为了潘芙蓉奋不顾身。所以他不确定,自己是否爱她。
但是潘芙蓉已经恢复理智了。刚才她实在太过绝望,才会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着安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她自来以色侍君,而今她颜色正好,安延怎么可能不爱她?待得年老色衰,她必定早已完成平生志愿,还霸着他的宠爱做什么?
噙着笑,她抬眼看向安延,盈盈双目中尽是柔情,“臣妾等着皇上,哪怕等一辈子。”
安延见她眸中已经少了许多悲戚颜色,心下稍安,遂放心地点了点头。
她在他怀里却不甚安分,“皇上……”她的声音既软且媚,带几许微微的委屈,“臣妾可以侍寝了吗?”
不可否认安延真的把她放在心尖上疼着。一点小伤,便紧张得不敢碰她。不碰她也罢了,竟也未见他到其他嫔妃那里。虽然她也奇怪安延的想法,不过既然事情于她有利,她才不会将安延推到别的妃子怀里。
安延的火早被刚才的吻挑起,这会儿再被她这么撩拨,哪里受得住。
将潘芙蓉打横抱起,他将她放上床榻,认真交待,“你不许动。”
潘芙蓉听到这话差点笑场,“臣妾……尽量……”
卯时的时候,安延是被脸上的痒挠醒的。
睁眼就看见潘芙蓉正拿指一笔一划勾勒他的脸廓,兴致盈然。他一把抓住她的手,不悦地问,“左手右手?”
潘芙蓉不满地看着他,嘟着唇撒娇,“皇上,臣妾的手已经好了。”
安延神色严肃,“太医说了,要静养,不能乱动。”
潘芙蓉还要辩驳,只听门口传来了小李子的声音,“皇上,该上早朝了。”
安延正想起身,却被潘芙蓉用腿勾住了,“皇上,”潘芙蓉贴上去,可怜兮兮的,“臣妾想皇上再陪臣妾一会。皇上今日,可不可以不早朝?”
她如水的双眸里尽是期许,看得安延的心都软成一滩水。再想起她昨夜的脆弱模样,安延毫不犹豫地向外下令,“今日不朝。”
小李子得了皇上口谕,便起身出了凤仪宫,来到金銮殿。
殿外百官都已到了,正在偏殿整理仪容,准备上朝。
小李子往偏殿门口一站,宣旨道,“皇上有旨,今日不朝。”
百官们均是愣了一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纷纷谢旨出宫。
从前右相在的时候,百官们经常在想,安延什么时候才会上朝。而今右相走了,他们又开始猜测,安延什么时候罢朝。这么日子以来安延的吃力,百官哪会没看到眼里。右相刚走,朝中失了主心骨,安延又挑不起大梁,朝政不乱才怪。安延素来贪懒惯了,百官们都在暗自猜测着他坚持不住,跑回后宫玩女人的日子。
今日听了小李子的宣旨,百官们愣过之后也未露出太多惊讶,跟同僚们打个招呼后便各自回府衙去了。左右而今压着办不了的事又不是一件两件了,一来二去,倒是谁也不急了。
那厢小李子宣过旨正要回后宫,却在殿门口被个人影拦了下来。
小李子拿眼看看,那人不是上官仪是谁?
那日帝后驾临左相府,他自然随行。这上官父子的派头他可是见着了。莫说皇后气成那样,他这个自小跟在安延身边的贴身太监也气得够呛。安延是昏庸了些,但对人御下素来宽和,那日待上官丘也彬彬有礼,丝毫不摆架子。倒是上官丘,连对帝王基本的尊敬都没有,简直目中无人!
小李子最善察言观色,见上官仪面有忧色,便知他今日有求于已,遂摆了冷脸,开口便是挖苦,“哟,这不是上官子爵大人吗?什么风把您吹到这金銮宝殿来了?这品级不够,可是进不了殿门的,上官子爵不会是来瞻仰宝殿气派的吧?”
上官仪品级确实不够格入殿早朝,不过他上官家人脉极广,上官丘左相一职又一直挂着未曾卸下,他作为左相公子,进入宫门还是没什么难度的。
“李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