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复杂,似乎微微的有些不喜欢我这样的凶狠模样,扬起指尖轻轻触碰我滑落脸颊的长长头发而下,举在鼻端笑闻着。
呃,长长的头发,怎么可能会有长长的头发呢,我再次被惊呆得张大嘴巴哑口无言了!
因为在昨天与妖孽滚沙滩之前,我记得我的头发还只是短短的齐肩的稻草窝来着。
而现在我很讨厌打理,老爹老哥在世时,都是他们帮我打理的三千烦恼丝们居然在一夜之间长到了臀部大腿以下。浓密得犹如深海里的海藻一样,散乱在身上玄色的衣袍上,尤为的醒目。
疑惑着俯下望去,妖孽的胸口上有那么一个鲜红,像是被血迹伤口印染开出的莲花痕迹。
为此一幕忽然又隐约记起了梦中那些场景,他刺破心扉取血时的皱眉,多少次的重复!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梦境里见到的事情绝对不可能会是真实中发生过的事情!
可又要如何来解释这诡异疯狂的一切,乱了乱了,全都不受掌控地乱了。
我的清醒思绪已经被逼退到了崩溃的边缘,因为所有原本认知的一切都被彻底的摧毁了。
唯有傻愣愣丢掉了手中紧握的石块,双手抱住耳朵,发出了一阵尖锐嘶声的久久咆哮。
等这阵咆哮声落了又是久久,我这才拼起颤抖的语调轻声询问:“我真的决定不生你的气了,所以你好好的告诉我,我究竟睡了有多久的日子了,肚子为什么会这么大的好不好呢,求你了?”
我想我就快要哭出来了,语气也是极尽的低声下气与服软的诚心恳求。
谁知他忽然扭头避开了我询问的视线,低低略带歉意着叹息:“小东西沉睡五百年了。”
因为这个五百年,我的身心又是一阵虚软无力的狠狠抽搐,几乎想要就此吐血倒地而亡。
可转瞬又快速地想到了什么,连忙抬起手来摸了摸脸颊,俯下看了看黑幽幽的头发。不要脸地暗暗庆幸起来,庆幸好在这一睡醒来还不至于变成个满头白发满脸皱纹的五百岁难看老妖怪。
独按这点来说,我似乎还有赚到了。心底的受惊感又略小了些,应该可以无恙挺过去的。
可这是五百年啊,不是五百多天,这期间会是一个多么无法去想像的漫长煎熬。
居然就在我的一梦间的一眨眼醒来后,简简单单这么过去了,说没就没了?
可是各种诡异摆在面前,似乎让人又不得不去相信,我真的有沉睡了五百年的岁月。
神思混沌地摇晃站起身来,我赤着脚下了朽木卧榻,踩踏着满地的碎石,提裙朝宽阔的露台外边飞速着奔走再奔走,情愿从来没有至桃花林里奔回头抱着这妖孽将自己活埋的那一幕出现过。
“小东西这是要去哪儿?”身后的朽木躺椅上,有人淡笑着响起了这么声貌似不疼不痒的问话。粗听这句,仿佛人畜无害般的和谐。可再细细的品味一番,却有那么点不悦深藏其间。
“自然是离开这里,有多远走多远了。”不耐回转身子痛恨地鄙视了一眼侧身单掌撑头的妖孽,我朝他指了指隆起的肚子:“我很讨厌小孩子的,得出去想个办法解决这个大大的麻烦。”
话音落,再次转身往外奔,身后却又有一道笑言传来:“当真是只没心没肺的小东西呢,用我之心头血来喂养你五百年,每夜都哄着让你安稳入睡。我是这么喜爱着小东西呢,可是小东西却对我这般的无情背离。而且我们连这样那样的事也都做过了,难道你想要狠心将我始乱终弃吗?”
听此一言,我几乎岔气地死过去。他一个堂堂的男兽大丈夫,把一个深闺怨妇的话用笑着的语调说出来真的适合吗。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谁再上他的当就是那脑残的二货加无敌大白痴。
暗自的腹诽咆哮落下,我提起裙摆放肆奔开着怒扬一语:“去你的臭妖孽,别把那纯洁美好的纯粹身体享受,带入了到那污秽俗气的情与爱上面去,我的志愿是独行世间不受任何牵绊。”
还差一点了,我就可以奔到那三十三阶梯,下落那九阶台,奔入那片桃花林里去了。
这次不放弃地试着认真再去找一遍三眼怪说的阵法出口,或许会找到的,坚持等于胜利!
岂料坚定的信念还没彻底的咽落,身后有道猎猎的劲风袭来,有谁暗香浮动地伸来双臂拦截住我奔走的身体。几个回合的旋转翻滚后,我再一次的被人俯身给狠狠压在了身下分毫不得动弹。
连下颌也被捏起对上了某人微笑的眼,待暗香拂面时,他这才微微唇齿轻启:“小东西可是在很顽皮地犯倔呢,我心中似乎有些想要生气的征兆冒出来了。小东西,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细细仰首对上这双微笑的眼,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看见了里面有锐利的寒光快速闪过。
但他很快就将这种淡淡威逼的视线隐于无形,回归了那仿佛惯性的荡漾与浅笑的痴痴慵懒。
‘砰’的一声响起,我抄起了手边最近的一块碎石,猛力砸向了他的额头。经由这么一举,他的额头徐徐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