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的惨叫与‘哎呀’这两种声音同时荡开,奏响了这一日零一夜来的第三句不太和谐的声音,彻底打破了台阶下万众正派卫道士与台阶上反派大Boss静谧僵持的敌对状况。
然后有那么些牵一发则动全局的紧张气氛,在我瑟瑟胆颤的心境下,无形无色的张扬开来。
用最速度的时间反应过来,我抽着冷气闻着血腥扭着身体抬起了点点头来,当看到那朽木上有两颗洁白带血的牙齿镶嵌在里面的时候,忽然间很想举目泪流愤恨这满天神佛的大大不公。
怎么来说,我都是这万众雄性里边的唯一雌性,不是该有那么些女主角的金手指光环吗?
这般数以万众的集体无视冷漠相待究竟算什么,真真是打击了我脆弱的小心肝!
“呸呸呸……磕掉了两颗牙……疼疼疼……哎哎哎……腰都要断了。”连着呸出了几口残血,我难忍愤怒地抱怨了这么声。回神却见呸出的污血,似乎有飞溅到了Boss那身玄色的衣袍上。
瞬间不由得心寒胆颤,慢慢将视线微微抬高小小地侧目仰上望去。
这一眼便望进了一双幽幽紫眸里,几秒停顿几秒的流光转瞬间,我陶醉得不可自拔了。
口水哽咽在喉头里几次反复吞咽,也难挡住它们一次又一次的忍不出冒出来的强大势头。
我想我肯定是恋爱了,心在噗通噗通比平时跳得快。这样浪漫的感觉,还是我人生的第一次。
请原谅,我偶尔也会褪下表面这身庞大的猥琐外套,展现处我内心那份强大的文艺胸罩。
因为此男真的只应那九重天阙上才会有,而人间难得几回见,所以我自然是要看个够本了。
以免他日看不见的时候,还可以收刮记忆里的片段,来一场那么小微酸小遗憾的回忆。
在这短短的十秒中之内,虽然我的口水几乎流出来,脑电波也差点停止运转,但也后知后觉地接收到了朽木卧榻上美男子投射过来的直白眼神……简称来说的话,应该可以称之为杀气吧。
他的这道眼神让我打了个寒战,有点紧迫的尿意顿生。连忙由贪念沉醉里收回了痴痴的心神,迅速俯下了视线,往回吸了吸咽下了嘴里还残余的血液与口水。
极其虔诚的匍匐在地托起美男的袍子,在那上面可能染血的地方呵了口气,慢慢一点一滴的擦拭了起来。举止异常的轻柔万倍,生怕徒惹了美貌的反派Boss不高兴,一个挥爪将我灰飞湮灭了。
“……小东西身上,淡淡的,有我伏羲族遗留的味道。”当这一声在头顶幽幽响起时,有些带笑的暗香风气拂过我的面。对我来说犹如圣光普照,因为他对我玷污袍子的一举似乎不记恨了。
只是我身上怎么可能会有伏羲族的味道呢,我可是活生生的人类,十八年来从没变过蛇身。
看来Boss真的不是纯种的人,非我族类,还很可能病得不轻。但照理来说伏羲族繁衍了人类,是至盘古后创立了诸神与人族,被九重天阙的各仙家们仰望尊敬,被人族香火供奉的神之帝君啊。
为什么下面的黑衣正派男主角却说他是邪佞,还是那妖魔之辈呢?不解,实在大大的不解。
疑惑着再次抬头的凝神一瞥间,忍不住又一次沉醉地感叹这当真是一张毫无瑕疵的脸。如缎的墨发凌乱的坠在微微敞露的胸膛与肩头,时不时的被风卷起与玄色的衣袂被吹得一同向后飘荡着。
一双幽深的紫色双眸直视着天空,冷漠如霜,锋利似刃,周身流泻出的隐隐华光很夺目,气势凛冽得直冲九霄。仿佛想凭着一己或是单单这一双眼神的力量,势必要搅动那幽幽的苍穹之弯!
那神色眉宇间端起的高傲,仿佛是要让芸芸众生无不过目难忘,无不虔诚地跪拜在他的脚下!
可是忽然间,他居然放软了方才微微挺直的身体,伸出在我看来无比矜贵的手掌来。将我一把捞了起来半卧在他身下的朽木卧榻上,而且一双眼还对我露了犹如万丈金光般耀眼的和善柔笑。
这抿微笑,在瞬间将我惊得呆若木鸡又失去了清醒的神智,又开始浮想联翩的猛流口水了。
这,这,这哪里会是什么邪佞的妖魔之辈,分明就是慈爱的神父亲临供人瞻仰的,分明是圣母玛利亚与圣父耶稣的共同复生。顿时间,我胸腔里滚滚热血激动起来,想一把投入圣父的怀抱里。
来一场痛哭的发泄,或是一场死贫道不如死道友的告解。要是圣父能早点透露给我知道,会穿而来的这个信息,我绝对会冷眼站在一边,看着拼爹的陈圆圆光荣的死去好成全了我猥琐的活着。
不过很遗憾,在我用着势不可挡的力量往那片微微敞露的胸膛靠拢的途中时,两只触感冰凉的手指轻轻捏住了我的下巴,将我温柔地推开了少许距离,举袖轻轻的擦拭掉了我下巴上的水渍。
还极端随性的拢了拢我斜挎的衣服,轻笑着说:“当真是只顽皮的小东西呢,想要干什么?”
呃,想要干什么?想把嘴递给到圣父的唇边,轻轻浅浅的尝试一下看看究竟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