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这一夜,晚晴上弦月,古镇的夜,静谧安宁,人声悄然,只有河水潺潺流过,发着清凌凌的声响,在这安静的夜里,毕庆堂推着秋千上的谭央荡得很高很高,高到好像能摘到天上的星斗。
疯够了,谭央坐在秋千上歇着气儿,毕庆堂把她搂在怀里,伴着初秋微凉的风,轻轻的摩挲她的脊背,吻她的脸颊,谭央便躲着他笑,“快别,在外面叫人看到多不好。”毕庆堂闷声笑了,在她耳畔说,“怕什么,吴妈带着儿子准备搬家呢,今晚这房子里就咱们俩,我栓了前后的门了!”说着,他的手移下去,摸到了她裙下,谭央极为羞窘,“总不能在外面?”毕庆堂解着自己的腰带,态度暧昧的蛊惑她,“不是外面,是家里,你就依大哥这一次。”谭央听他这么说便红着脸轻声抱怨,“成天在这种事儿上翻着花的动脑筋,以前也不见你这样,现在这是怎么了?”
毕庆堂没有回答谭央的话,他手上的动作停了片刻,随即低下头去吻她的嘴唇,动作并不温柔,负气一般。
谭央抓着秋千上的绳子,一抬头便是满天的星斗,秋千架随着他的动作摆动,在愉悦的顶峰上,谭央觉得自己好似飞起来一般,她情不自禁的唤着,“大哥,大哥……”听到她的喊声,毕庆堂极为满足的闭上眼,随即接连几个幅度很大的冲刺,释放了出来。
还停留在余味中的谭央趴在毕庆堂的怀中,他却紧搂住她,在她耳边满是委屈的低诉,“那是因为现在的你,只会在这个时候,再叫我大哥……”
毕庆堂身体的底子本就很好,抽大烟的时日又不算长,再加上有谭央陪在身边,在她的悉心调理下,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其他书友正在看:。转眼间又一个月过去了,即便同里的生活再安逸舒心,他们挂念着上海的孩子,倒是不约而同的起了归心。
“要不咱们把囡囡接来同里吧。”
“那怎么行,她还上着学呢!”
“那就不上了,读那么多书干什么。”毕庆堂耷拉着眼皮说。
谭央瞪了他一眼,嫌他胡搅蛮缠,没接他的话。
过了一会儿,毕庆堂忽然很有感触的再度开腔,“小妹,你觉不觉得,其实很多时候,不是女儿离不开我们,是我们离不开她!”谭央一愣,随即点头涩涩的说,“就是啊,可是她会长大,会有一天有丈夫有小孩,有自己的家,她总会离开我们的吧?”
毕庆堂听罢,皱着眉固执的说,“因为会有这一天,所以再难我都要戒掉大烟,我不想比你年龄大,再一身病的早早死了,把你一个人留下!”说到这里,他忽然毋庸置疑的高声道,“所以小妹!你要有我!我要有你!”
因打算次日启程返沪,谭央便和毕庆堂晚饭后在镇上逛了逛,秋日,正是菱角成熟的时候,谭央看着渔船上新采回来的菱角说,“要不要给囡囡买些带回去,镇上的小姑娘都爱吃。”毕庆堂无可奈何的轻哼一声,“还是别费这个心了,你那个女儿嘴刁成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凯司令的蛋糕还嫌不够精细好看,你把这个拿回去,她看都不会多看一眼!”谭央深以为然的点头,“这个世道变得就是快,孩子都和我们小时候不一样了!”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走了一段后,毕庆堂忽然停下脚步说,“小妹,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有点儿事!”谭央点头答应,他返身往回走,谭央便站在原地等他。
黄昏时,小镇不少人吃过饭闲逛在河岸上消食,一个三十多岁穿蓝绸长褂的男人慢悠悠的迎面走来,他看了一眼谭央后若有所思的擦肩而过,接着他转过身,犹犹豫豫的问,“敢问,是不是谭小姐?”谭央含笑点头,她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虽然略有些眼熟,却叫不出来名字,谭央困惑了起来。
那男人见状便语速很快的说,“谭小姐,您不记得我了?我姓牛,我家是开药铺的,当时我父亲还在世,您总去我家为令尊和令堂开药,您不记得了?”谭央想了想,她记起当年父亲病重的时候,她没时间亲自去药铺取药,牛掌柜就会派他儿子送药过来,那少掌柜比她大不了几岁,每每把药递给她时就会红着脸深深低下头,所以她也总看不大清楚那位少掌柜的相貌。
竟是那间药铺的掌柜,想到这里,谭央在心中凉凉的叹了口气。
这时候,毕庆堂拎着一大兜菱角满面笑容的赶上来,“小妹,看我买了什么?”谭央望了一眼,“孩子又不爱吃!”毕庆堂抬起手捏了捏谭央的脸颊,“孩子不爱吃,孩子妈妈爱吃!”
毕庆堂的举止如此亲昵,谭央想到站在对面的牛少掌柜,心中有些不自在,抬头去看他。居然看见他直勾勾的端详着毕庆堂,随即,想起了什么似的,他大惊失色的拎起衣服前襟,扭过头跌跌撞撞的跑了,仿佛丢魂了一般。
“这是什么人啊?怎么见了我跟见了鬼似的?就算从前喜欢你,也不至于见了我就心虚成这样吧?”毕庆堂笑着调侃道。
谭央转过头直直的看着他,一字一顿的回答,“那是药铺牛掌柜的儿子。”
看着毕庆堂如雷轰顶般的铁青脸色,谭央便由心口霎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