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
谭央听到李处长的话便呆立在那里,回过神儿来的时候,李处长坐的汽车,已经开远了。
谭央到了军队驻地时,徐治中正在开会。她站在会议室的门口等着徐治中,大门打开后,陆陆续续走出几个军官,徐治中坐在大书桌的后面,心事重重的低头看着文件,后出来的一位军官因见过谭央,便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谭小姐。徐治中听到这三个字,猛的抬起头,见到谭央便面露喜色,他三步并两步的走到谭央面前,笑着说,“央央,你怎么来了?你想来,打电话告诉我一声,我叫人去接你!”谭央点了点头,“本没打算来,临时起意!”
屋中只有他们两个人时,谭央将门关严,来到徐治中对面轻声问,“绫姐他们夫妇被关在你这里了,对吗?”徐治中闻言,一脸温和的笑顿时僵住了,他直视着谭央,眼神却不知不觉的黯淡下来,过了好久,他异常艰难的微微点了点头。谭央难以置信的看着徐治中,压低声音,激动的问,“你明知我这些天找他们都要找疯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徐治中低下头,长叹了口气,静默良久才又开口,“央央,我有个冠冕的理由,因为这事情是机密不能轻易说出去。可是,我不想用这个理由搪塞你,实际上,我是怕。我知道你们的交情,所以,我不敢直面此时此刻,我很怕拒绝你,很怕叫你失望。”
谭央望着他,大惑不解的问,“我来的一路都在想,这也许不是真的,你们抓他们干什么?若是从前,倒也说得通,好看的小说:。可是现在不是要国共合作吗?外面的报纸成篇成篇的文章说的都是这个啊!”
徐治中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报纸上的实事,有三成真话就不错了。国共合作、共同抗日,这不仅是西安兵谏所迫,更是形势所逼,否则,亡国灭种的千古罪名不是哪党哪派能扛得起来的!可是合作之后,抗日之后呢?我不知延安那边是怎么想的,可我们这边是有顾虑的,我们怕这一仗,赢了日本人却输了党国!所以,一起打仗之前,总要解决一些眼皮底下的激进分子,除一除隐患!”
谭央一听这话,就慌了,“什么意思?你们抓他们要怎样?”徐治中无奈的叹了口气,“还能怎样?这么机密的抓了人?自然是不能活着放人的。”谭央呆望着徐治中半晌,随即微微闭上眼,倚在靠背上哭了起来。徐治中看谭央这样便怔住了,随即他连忙背过身去,一动不动的看向窗外。
他曾一度以为,谭央与他在一起,便会安宁幸福的过一生,他不会叫她伤心,不会让她因他的缘故而掉一滴眼泪。可他,还是太高看自己了,在这个一片硝烟的世界里,连自己生死都无法预料的人,还要奢谈给别人幸福吗?
过了很久,谭央渐渐收住了眼泪,她拿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忐忑,又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治中,你,能不能……”谭央一向以来自矜刚强,所以她这样低声下气的央求,让徐治中的心也随之死命一沉,他不敢听下去,粗暴的打断道,“不能!央央,我不能!赵小姐有她的追求与理想,我也有我的,作为一个军人,我不能背弃自己的忠诚与操守!这是我徐治中为人的底线!赵小姐为了她的主义而死,就像我为了保卫国土而死一样,我们都是死得其所!”
谭央泪眼模糊的哽咽道,“你们都有你们自己的理想,只我没有!我就是个普通人!但是,作为医生,我只知道生命是宝贵的,不会再有第二次;作为母亲,我只知道孩子那么小,是不能没有父母的!”徐治中艰难的摇头,“央央,不要再说了,我们都说不赢对方,而我,真的无能为力。”
谭央擦干了眼泪,无比绝望的站起身,向门口走去,徐治中却一直背对着她,没能回头。开门离去前,谭央忽然问,“能不能叫我带着孩子们见一见绫姐他们?”徐治中却叹道,“何苦呢?徒增伤感!”
两天后的一个清晨,东方破晓,那稀薄的晨曦照在空旷的训练场上,一片昏暗,寒冬的早晨,极冷。只穿一件白色衬衫的徐治中在铁杆上做着引体向上,在冷风中满头的大汗淋漓。李副官离很远看见徐治中便急忙跑过来,“参谋长,你怎么这么早跑到这儿来了?”
徐治中一松劲儿,撒手从杆上跃了下来,擦了擦脸上的汗,低声说,“睡不着,运动运动!”李副官一听这话就坏笑起来,“参谋长,快,把谭小姐娶回家吧,你和她运动,就睡得着觉了!”徐治中闻言猛的回过头,凶神恶煞的盯着李副官,李副官一见这情形,腿肚子立马转了筋,哆哆嗦嗦说,“参谋长,我,我这说荤话的臭毛病,我一定改!”
当李副官以为徐治中要大为光火的时候,徐治中却忽然泄了气一样的低下头,拽下铁杆上搭的外衣扭头走了,李副官见状连忙关切的问,“参谋长,到底怎么了,您这几天一直不对劲,也不去医院找谭小姐。”徐治中想了想,心烦意乱道,“我们俩,有些分歧。”
李副官摆出一副原来如此,难怪难怪的表情,热心的与他排解,“嗨,小情侣闹闹别扭,都是正常的。可是参谋长,你自己在这里难受生闷气,就有些不高明了!你要去见她,同她说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