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不愿见到自己,多留此地也是无益。
葛非澜一转身,才将自己眼底深沉的痛楚释放出来,他不会让别人看到他的弱点,而萧袅恰恰就是他的致命点。
葛非澈说的话漏洞百出,可他却找不出头绪,他无法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出了事,还是只是为了气他?
萧袅看他的眼神是很逼真的冷漠,逼真到让他不得不信。
他不信一点都和葛非澈无关。
只是——
当初他对她狠心,还找别的女人气她,无视她的伤心,明明她已经红了眼睛,只为让她顺从,听自己的话,连最后那一声恳求的呼唤都绝情地被他忽略了,回想起来,才发现自己对她是多么的残忍。
现在,她却抗拒他的触碰,心里眼里再也没有他了,他就该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该死的,他好后悔,可却怪不了别人。
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这事太突然,他还有些转不过弯来,需要回去好好想想。
葛非澜冷静过后,细想起葛非澈的话,心中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劲,赶紧着手叫人去调查。
可调查报告中再次确认,萧袅是出了交通事故被送进医院,而且还经过她当时的主治医生确认,说是撞到脑袋受伤失的忆。
如果她真将自己忘记了.....
是不是以后,自己就没有权利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了?
然后,形同陌路.....
想到这,葛非澜感觉全身力气都被抽干一般,颓废地枯坐着,将手中的纸张慢慢捏成一团。
变成陌生人?
不可能!
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就算她把自己忘了,他就让她重新认识他,重新让她爱上他,哪怕十次、一百次......
忘记也好,可以把不愉快的过去统统忘记,重新开始。
如果她不喜欢做的事,他一定不要去强迫她;要逗她开心,不要让她生气。
可是——
最头痛的是,他往往不知道她在生气什么。
一间复古的东南亚风格的卧室里。
萧袅坐在红棕色的实木地板上,上身趴在白色四角床的边沿,头靠着手臂,呆呆地看着从床栏垂落的纱幔。
房外渐渐有了一点动静,是有人上楼踩在楼梯上的响声。
葛非澈一进卧室,就看到萧袅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面上很是不爽地皱了皱眉。
对于刚才,萧袅见到葛非澜的一些表现,葛非澈是有些不满意的。
萧袅听到声音,缓缓循声望去,见葛非澈还未走到自己身边,便顿住了脚步,默不作声地看了她许久,然后竟然一转身就要离开。
脑中突然有一个想法,就是要留下他,她害怕他的冷漠。
萧袅急急起了身,朝他奔过去,藕断似的手臂迫切又依赖地环上他的窄腰。
“别走,叔叔。”
葛非澈听到她的乞求,声音里似乎还有些颤抖,低声下气的萧袅和那些对他死缠烂打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他突然少了一些对她的热衷,不过一想到葛非澜在乎的女人被他狠狠伤害,为他伤心欲绝,要是能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就觉得应该很有意思,全身上下恶毒的细胞瞬间又被激活了。
葛非澈缓缓转过身来,抬手摸上她娇嫩的侧脸,轻轻抚摸起来,口吻极其温柔深情地说道:“我不走,妞妞,我不走。”
萧袅只是抱着他将自己的头埋在他怀里,抱得他很紧,恨不得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满是浓浓的依赖。
葛非澈伸手回抱她,像是宠溺地说道:“乖,手松些,我喘不过气了。”
萧袅听他话里存着少许笑意,这才安了安心,手渐渐松了开来,但却没有离开他怀抱,扬起小脑袋眨巴着双眼敏感地问道:“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
葛非澈看着她那双睁得黑白分明的大眼,缓缓低头,萧袅一见他靠近自觉地闭上了双眼,将自己粉嫩的红唇微微嘟起,迎接他火热的到来。
可是,等了许久,最后葛非澈只是吻落她紧闭的眼睛上,蜻蜓点水般,又好像很疼惜很溺爱的感觉。
当他的唇离开她,萧袅才慢慢睁开双眼,他面带微笑地对她说道:“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你是我最心疼的妞妞。”
话音刚落,葛非澈又将她紧紧抱入怀中,在她耳边低喃道:“妞妞要陪着我,不要和别人走啊,不然叔叔可要伤心的。”
萧袅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被他强健有力的臂膀拥着,却是感觉全所未有的幸福和平静,只希望这一刻能停下来,被他像珍宝一样宠爱着。
萧袅满脸幸福的微笑,在他怀里使劲地点点头,“妞妞不离开叔叔,不让叔叔伤心。”
在她看不见的背后,葛非澈收了那一脸虚情假意的温柔,嘴角一勾,露出一个极其讽刺又讥谑恶毒的笑意。
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她脑中一闪而过,萧袅来不及捕捉,脑中的男人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