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寒姐妹三人和突然到访的冯文卿一起在映荷水榭里下棋聊天,顾若寒和顾若彤坐在石桌边喝茶,而倚着栏杆的长椅上,却是冯文卿和学习不知道有没有一年的顾若蕾下棋。
“这个马大还是兵大?哎呀!我忘了啦,冯大哥,你怎么都不提醒我?”顾若蕾仗着年纪小,这一盘棋从头到尾都是她的抗议声。
“下棋哪能像妳这样浮浮躁躁的?难怪沈姨不让妳学,我看她是知道学了也是白学,不如省些功夫,对吧?”冯文卿从容地摆正被顾若蕾移的乱七八糟的棋盘,仍是好脾气地笑道。
“才不是呢,是因为没有陪我下呀,六姐的棋艺也不怎么样,所以她不肯陪我下棋。”顾若蕾义正词严地回道。
“喂!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别拉我下水,而且妳也太呱噪了吧,没听过人家说‘观棋不语真君子,起手无回大丈夫’吗?妳光是态度就远远地不合格了。”顾若寒不客气地反驳道。
“我是下棋的人又不是看棋的人,为什么不能说话?是妳不能说才对吧?”顾若蕾手扠着腰,气愤地回道。
“喃我是小女子,不是君子,所以无所谓呀,怎么样?妳能咬我啊?”顾若寒淡定地应了一句。
“哼!那我也不是大丈夫呀,这起手无回的规矩对我更是没有用了。”顾若蕾说着便伸手把棋盘上的棋子故意排成好几排,摆明就是不玩了。
“妳们两个真是越说越不象话,要让二叔母听见,又要说妳们没礼貌了,我看淮安侯夫人也是很纵容妳们,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都没有。”顾若彤摇摇头,无奈地说道。
“谁说的,我们在外面都很乖的!”顾若寒和顾若蕾竟是异口同声地辩解道。
“是呀,是很乖,我看着这京城里的世家小姐大概没几个像妳们姐妹这样里外形象差这么多的。”冯文卿亦是摇摇头,起身走到顾若寒身边,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发。
“我哪有表里不一?我一直都很安份守己的。”顾若寒拍掉某人在她头上作乱的手,气呼呼地白了一眼。
“这个我相信,要没有妳自己泄底,我也不知道妳和翠竹两个人还能自学医术,只不过…。”顾若彤轻笑一声,语气却有着百般无奈,原先她还可以用不孕来躲过被父亲弟弟利用的命运,偏偏顾若寒一心一意要治好她,她不忍心见妹妹失望的样子,也或者仍是割舍不下心底的一点希望,便不曾拒绝,只是那天听到念悠打听到的事,她心有些冷了,冷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大姐若是不想让人知道的话,我们这里自然不会有人说出去,若是哪天真的遇上真心对待大姐的人,大姐再向对方解释清楚就成了,而且我想大伯他们再如何费周章要拿妳去谋求利益,不是别有用心的人也不会愿意娶的,侯府嫡女更不可能沦为妾室,那种自打嘴巴的事,我相信他们是做不出来的。”顾若寒想着紫竹去打听回来的消息,知道长兴侯和顾绍扬仍然不忘计算着顾若彤的利用价值,她也为顾若彤感到悲伤,这世家大族看着光鲜,其实处处都是算计,她时常庆幸着自己的父母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被利益蒙住了眼睛。
“我知道,我不怕他们打算如何利用我,我还是那句话,即便他们想要我嫁给谁,也得我点头才能成事,不是吗?”顾若彤淡淡地笑了笑,拿起杯子掩去眼中的酸涩。
“若是他们真要逼妳嫁给妳不喜欢的人,妳只管去找我母亲求救,纵使曾经有错,可她也不会因此就见死不救。”冯文卿突然沉着地开口说道。
“好…我会的。”顾若彤没想到冯文卿会主动提出这样的建议,她微愣了一会儿,才欣然点头应道。
“别说那丧气话啦,反正大姐若是被人欺负,我们一定会站在大姐这边的,大姐,我们去摘花吧,那边开好多月季花,咱们去摘下来晚上泡澡用。”顾若蕾拉着顾若彤的手,三两下就打破眼前沈闷的气氛。
顾若薇踏进月洞门的这一头时,看到的正是四个人在花丛里跑来跑去,还间杂着顾若蕾笑声的情景,她乍见冯文卿一脸温柔的笑脸,突然像被一桶冷水当头浇下一样,虽是春末的天气,却让她觉得比腊月寒冬还要刺骨几分。
“你们几个在摘月季花吗?怎么不让下人做就好了?”顾若薇收拾好心里的情绪之后,笑盈盈地走过来向几个人问好,然后好奇地问道。
“三姐怎么来了也没叫人先通传一声?瞧我们这一身脏乱的…可是让妳看笑话了。”顾若寒几步路就走出花丛,客气地笑道。
“我也是突然想到大姐在妳这里已经住了几天,前日太夫人还问起大姐哪时会回侯府呢。”顾若薇面容不改,镇静地回道。
“原来是想来接我回府的吗?早上宋嬷嬷就来问过,我也让她回去先回禀太夫人,说是明日才会回去的,倒让三妹白跑这一趟了。”顾若彤随后跟着走出来,把手上的花交给一旁的小丫鬟,然后抬头看着顾若薇,淡然地说道。
“哦…我一早就出府了,所以不晓得有这回事。”顾若薇有些无措地垂下头。
顾若薇微微感觉到顾若寒她们对她的到来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