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寒正在屋里专心地绣着一朵半盛开的牡丹时,耳边听到顾若晴的声音传来,猜知她又来串门子了,便只好放下手边的绣品,准备好好应付这位小姑娘…。
“六妹,妳听说了吗?大姐已经好几次把去探望她的那个女人拒之门外,连院子门都不让她进呢。”顾若晴一坐下来就幸灾乐祸地道。
“什么那个女人?妳是说三姐吧?别老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叫,让人听见会笑五姐没教养的,而且大姐以前不是最疼三姐的嘛,为什么不肯见她?大姐和离又不是三姐的错…。”顾若寒不悦地提醒一句后,又纳闷地问道。
“哼!谁说不是她的错?!虽然我们不知道大姐为什么要和大姐夫和离,不过那天大姐回来时,父亲在屋里同太夫人说的话,妳是没听到,他们好几次都提到那…三姐的名字,况且三姐对大姐夫心悦的事,早在京里流传过很长一段时间,连我这个久久才出门一次的都听说过,大姐能不晓得?”顾若晴的眼珠子转呀转的,好像有什么极让人感兴趣的念头。
“那又如何?左右也没人拿出来证实不是?再说啦,这京城里喜欢大姐夫的人多了去,他们只拿三姐出来说事,还不是因为三姐的身份尴尬?妳我都是长兴侯府的人,妳在这里取笑她,对妳将来又有什么帮助?”顾若寒白了顾若晴一眼,好心地提醒她,幸灾乐祸无利于己。
“可是我却觉得说不定她真的和大姐夫发生过什么,她那种人啊…连皇子都能拐上手了,又怎么可能不去勾引大姐夫?不然妳说说,为什么大姐夫怎地就不要大姐呢?大姐不过是迟迟没有生孩子而已,这京城里好几年才有孩子的人又不止大姐一个。”顾若晴义正词严地说道。
“五姐,妳若只是想跟我说这些的话,还是请妳回去吧,我可不想有任何碎言碎语从我这院子传出去,大姐和大姐夫之间究竟什么情况本就不是我们能议论的,否则太夫人也不会严令大家三缄其口了。”顾若寒见顾若晴越说越不象话,只得板起脸唤来翠竹送客。
“六妹,妳该不会认为她很善良吧?!妳怎么不想想,她要真的有心帮咱们就不会什么事都瞒着咱们去做,而且妳没发现她连和自己同母所出的三哥也不曾帮过一回,在她眼里,我们都是她的敌人,妳难道不担心哪天她觉得妳挡住她的路了,便连妳都要陷害吗?”顾若晴气呼呼地瞪着顾若寒,非常不满她的不识好人心,自己这么有诚意地来提醒她,她还不识好人心。
“我虽然年纪小,却并非那种不明是非的人,何况我从来没想过让三姐帮我什么事,为什么要担心?再说我也早告诉妳,妳若真心想要将来有个好结果,自己好歹也该放软身段,不要整日埋怨别人对妳如何,妳听不进去,我又有什么法子?”顾若寒一脸平静地回望着顾若晴,顾若薇是什么样的人,她未必知道的比顾若晴少,只是不想这样的话从自己这里传出去。
顾若寒一直很清楚她的未来与顾若薇并没有多大的牵连,这也是她无心与之交好的原因,况且她早已经想明白,在姚太夫人不会插手二房事务的情况之下,她的婚事只有父母可以作主,如果连父母都能看走眼的话,她也不可能有本事挑到什么合适的对象,而要她像顾若薇那样总是把心思花在怎么勾引更多男人的事情上,她更没那么大的能耐。
众所周知,京城里有家世背景的男子多如牛毛,想要挑到门当户对的并不难,就是顾绍宸能与乔端静顺利定亲虽说也有长兴侯府这块牌匾做陪衬,但是顾若寒更相信是韩国公认定她的二哥有足够能力让女儿过上比那些公侯世家夫人更好的日子,而她也知晓她的未来需要倚重几位父兄,所以从没有想要越过父母兄长出风光。
顾若寒自认没有别人那般通天的本事,所以如果真有那样本事强大又容易招蜂引蝶的男人看上她,最好得先有能耐处理自己身边的花花草草,否则她也只能和对方‘相敬如宾’,绝对不会为了对方的花心而伤自己的心。
“太夫人说的一点也没错,我看妳真是被那个淮安侯夫人给教笨了,还当妳看到的人都是好人呢,等妳哪天倒了大楣,可有让妳哭的时候,哼!我不跟妳说了,简直浪费口舌!”顾若晴像是已经预料到顾若寒倒霉的情况,怜悯地摇头说道。
“妹妹知道五姐的好心,不过总是在别人说三道四的多半也落不得好,五姐为了妹妹好,妹妹又何尝不是为了妳好?妳这样说的意思莫不是说自己也不是好人?再说在三姐的眼中对我这等犹如废物的人还未必看得上眼,五姐不用急着替妹妹担心。”顾若寒淡定地说道。
“随便妳啦,我走了,不必送!”顾若晴说完,便如来时那一般又匆匆地离开。
翠竹看着顾若晴远去的背影,百思不解地挠挠头,问道:“这五姑娘在想什么呢?说话老是没头没脑的,连奴婢都想不明白,奇怪的是姑娘怎么就能听得懂?”
“…等妳能听明白的时候,记得告诉我一声,我好到寺庙上个香,感谢菩萨保佑,咱们家翠竹终于智慧大开了。”顾若寒从容地扫了翠竹一眼,说道。
“姑娘,奴婢又不傻!”翠竹羞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