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安卉不知道那天苏乔后来怎么样了,如果她知道这个女人跑去甜品店吃了三个人分量的甜品的话,应该会觉得很诧异。每当苏乔心情不好时候,就会特别想念在教堂里玛丽修女的好手艺,她总能变出让自己开心的食物来,虽然那也只是暂时的。
那天之后,佐安卉和苏乔都默契地选择了继续过去的生活,不刻意提起,也不刻意回避,这种自然显得有些做作,但也是最好的反应。只不过,佐安卉刻意地留出了一些距离。她不是好人,她辜负了苏乔,但她也没有差到将苏乔当成备胎。
也好在两人都摊牌了,这样佐安卉可以肆无忌惮地和苏乔讨论化妆品以及对未来的发展方向。毕竟如果是个正常人,你跟他说将来会出现一个乔帮主,带着一个被咬了一口的苹果攻占全球,只能被当成神经病送进精神病院。
佐安卉后来才知道,苏乔这个女人也精得很,下手比自己还重,一买就是五套上海市中心的房子,还各个卡着商品房大户型的界限,全都147㎡以内,留好各种后手,就是自己以后不为她赚钱,这女人也饿不死。佐安卉看着也略眼红,反正摊牌了,她就明目张胆地催促苏乔给自己安排以后的造星之路。
看似忙碌而正常的生活在继续,苏乔的适可而止也让佐安卉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佐安卉总是会有些小小的不安。大概是因为那一天苏乔那么肯定自己会去询问关于上一世柳以昕的过去造成的吧。佐安卉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像只是暂时遮住了那颗会病变的毒瘤,其实并没有斩草除根一样。
落寞的语气被电话里的柳以昕听了出来,几番询问,佐安卉也是意兴阑珊,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便让柳以昕更加担心了。离暑假还有两个多月,越洋的距离,被拉长的想念,柳以昕想要完完全全地知道佐安卉的想法,想要在她身边和她一起面对压力也做不到。
一切,就像是拳头砸在棉花上,找不到着力点。
佐安卉真想对着电话大吼,可是对面波澜不惊的柳以昕总让她特别地不好意思。话到嘴边又变成了软绵绵地娇嗔。
“嗯……人家想你了嘛!”背后是“柳以昕,你给老娘滚回来!那么远很没安全感的好吗!”的嘶吼。
当然,柳以昕不是读心神探,她也不知道早已想念地面部扭曲的佐安卉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情人间的话总是不嫌腻歪的,所以,一遍遍地,柳以昕总是说着佐安卉爱听地话,十足的二十四孝好恋人。
终于在煎熬的过程中,佐安卉迎来了在上海的第一个暑假。
天气热得像是从地底烧起来了似的,空气里都看的见热浪涌动,每个人都恨不得扒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赤/裸出行,大厦里的20c和路面上接近40c的温差,好像出入了两个世界。大汗淋漓毁掉了所有追求时尚好看的男男女女,全部统一地湿了衣裳,后背腋下一圈极大的水晕。
冰淇淋的代言是苏乔帮她接的,说是可以免费吃一个暑假的冰淇淋,在她的威逼利诱下,佐安卉也只好舍身取义完成苏乔这个吃货的愿望。佐安卉看着一个小小的电视机上放着自己和一群孩子为冰淇淋打的广告,动感的舞姿,潇洒的动作,佐安卉倒是挺满意自己这一世对于形体的改造,比起上一世棍子一样的柔韧性,果然还是童子功重要。
再过两天柳以昕就要回来过暑假了,佐安卉无端地有些兴奋。半年没见,不知道柳以昕是否有什么变化,看到自己会激动吗?暑假要怎样度过呢?佐安卉跟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竟幻想些浪漫的事情。她想好了
那天,她起了大早,精心打扮之后,转了好几转之后才坐上机场大巴,往虹桥机场开去,意外地没看到柳庆和章小蕙,只有柳家的司机站在门口抽烟。佐安卉想想柳家要不是忙的要死就是淡薄人情,女儿归国这么大的事情,双亲也不来一个。想起柳以昕曾经说过的童年,心里也为她心疼了一回。
佐安卉无聊地到处逛来逛去,到了那个点了,却还是没有见到柳以昕的身影,她迎接到的是大屏幕上误点的通知。那个时候交通没有上一世的方便,佐安卉愣愣地站在大屏幕前,看着不阴不阳的凌晨一点的到达时间,回去也不是,在这里干等也不是。同样恶心的还有柳家的司机,抽了几根之后,踩在脚下扭了扭脚踝,出去把车开走了。
为了让柳以昕回来第一眼就见到自己,佐安卉咬咬牙,打了个电话回家,好说歹说才让佐妈妈同意自己在机场等人。倔强的佐安卉是让佐爸爸佐妈妈越来越没辙了。
佐安卉坐在外面的等候大厅里,听着walkman里只有十二首歌的集锦,无聊地等着飞机地降落,本想去机场内部的咖啡厅找个舒服的沙发,看了一眼75元一碗的牛肉面菜单,嘴角抽了抽,暗骂了一句“太坑爹。”
冷硬的凳子搁得佐安卉臀部生疼,空调吹得人昏昏欲睡,机场里规律又频繁的播报更是让佐安卉的眼皮越来越重,不禁垂了下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然倒在机场的座椅上,睡了过去,偌大的候机大厅也只剩下了为数不多的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