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安卉不太习惯在别人面前嚎啕大哭,所以,上了飞机之后就算再心酸再内疚都把眼泪给咽了下去。依旧当她是初中生的苏乔倒有些刮目相看,相反的,后面坐着的不管成年未成年的,都一个劲儿地哭,飞机上的纸巾都不够用了。她是没有这方面体会的,因为她的父母从一开始就并没有打算要她。
“佐安卉,你挺幸运的。”苏乔说了一句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的话。大概是佐安卉对着自己总是冷淡的,并不像初中生那么咋咋呼呼,苏乔便下意识地平等了两人的谈话身份。
“是。”佐安卉却回答地很干脆。不管苏乔听不听得懂,能够重生,她确实觉得挺幸运的。
说完两人便不再说话了,苏乔去过好几次美国,没过多久就问空姐要了一张毯子,倒头就睡。佐安卉却眼睁睁地睡不着。想到自己竟然真的为了柳以昕的那句“以后你也出国吧。”踏上了异国之旅,她就觉得恍惚间又回到了那个可以为柳以昕一句话而牺牲全部的时代。
大概心情有些复杂,12个小时的航程比想象中还要漫长一点。期间苏乔醒过来几次,看看身边依旧睁着眼睛的佐安卉都是一副睡眼惺忪又十分无奈的样子。
“我说安卉啊,你再不睡,化妆师也救不了你。”终于,看不过去的苏乔扯着有点嘶哑的嗓音一个人看着昏暗的飞机上的灯光发呆的佐安卉说道。
“我在努力。”佐安卉老实说道。她真的是睡不着。
“数水饺知道吗?”苏乔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不是属羊吗?”
“nonono,外国人才属羊,因为sheep,sleep像,你想啊,我们是中国人,当然数水饺,睡觉嘛!”苏乔耐着性子解释道。
“一点都不好笑。”佐安卉的脸有点崩坏,这都半夜三更的还将冷笑话,更加睡不着了。
“切……我说的是真的。”苏乔白了佐安卉一眼,姐姐我自己睡都来不及,哪有空讲冷笑话。
撇过头去的苏乔准备继续睡觉,佐安卉想想反正也没事就姑且一试,十还没点到,自己没睡着倒是把苏乔给数睡着了,均匀的鼻息声音,弄得佐安卉恨得牙痒痒的。大概没心没肺才能睡得这么香。
大概是半夜三四点的样子,佐安卉磨蹭来磨蹭去,终于也累了。闭上眼睛,数着坑爹的水饺,迷迷糊糊之间,竟然也真的有了一点效果,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不知不觉间,竟不小心靠在了苏乔的肩膀上。
……
等苏乔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肩膀上已经多了一个小小的脑袋。浓密蜷曲的头发之下,藏着一张清新亮丽又不失女子柔美的容颜。还在半睡半醒中的苏乔被这张睡颜狠狠地惊艳了一下,心跳果断漏了一拍。果真是要演《天下妲己》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那次的发布会上……
苏乔眯了眯眼睛,突然自嘲地笑了笑。她自认为明白地很透彻,难得不为金钱困扰,那就更不要为感情困扰。谁也不要爱,逍遥自在一辈子,也算是修来的。但她还是不自觉地调整了一下位置让佐安卉睡得更加安稳些,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么做的含义究竟在哪里,好像本该如此一样。
一夜的飞机,算上时差终于在美国洛杉矶的下午五点到达了洛杉矶国际机场。
“到了啊。”苏乔和佐安卉也醒了过来,发现自己靠在苏乔肩膀上的佐安卉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对着前面的镜子整理自己头发。苏乔也不在乎,拿出化妆品,风骚地补了个妆。
上一世的佐安卉是个英文白痴,所以这一世,在学校里她就对英文特别上心,培训又进行了特训,所以佐安卉交流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下了飞机,苏乔便带着一群怯生生的孩子上了机场大巴,往集体宿舍开去。
就是这个城市,柳以昕待了整整四年,从女孩变成了女王。
车外是绵延不断的santamonica山脉,橙红色的夕阳将一切都染成了血色,云朵忽远忽近,全是醉人的颜色。道路不像国内的繁杂,盘山公路寂静而狭长,司机放着当时最轰动的小甜甜布莱尼的Baby one more time,一个胖肚子大叔也跟着旋律哼唱着。本来还有些想家的孩子们都被完全不同的景致吸引了。
车子开的很快,到了目的地之后,自然有当地的人来接他们。所以,佐安卉和其他新人并不需要动什么脑子,只不过苏乔那非常标准的美式口音和流畅的交流让佐安卉颇为意外。毕竟这个时候,大陆对外的交流还很少,英语都很差,不像上一世,除非是英语专业的。
他们住的地方是一个大教堂,后面是宿舍,典型的巴洛克风格,里面有个很和蔼的牧师和一些年轻的学者。晚饭是意面加土豆杂烩,之后的佐安卉才知道,这一顿已经算是好的了。
吃完饭,苏乔和两个经纪人分配了房间,佐安卉依旧是高规格的单人间。不过太早她也睡不着,便在院子和前室瞎晃荡。教堂的墙壁上挂着很多画像,包括穹顶也是当时著名的画匠所画。佐安卉看不太懂,只不过高耸的巴洛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