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示意王四把包裹放在地上,掀开过在外面的灰布,安阳不由被那张画的浓妆的脸吓了一跳。起身对王四骂道:“我操!你这兄弟可真够重口味的,看到这张脸都敢往花楼里送?也不怕客人看了吓成不举?你们这是挣客人钱呢,还是要客人命啊?”
王四听着安阳的话想笑也不敢笑,一张脸憋得扭曲到了极致。最后缓了几缓摇了摇头仍旧没有做声。
“这样吧,等她醒来我就送她离开,你兄弟那边你自己看着忽悠,行就行,不行人你还弄走。”
安阳也不想再看那张涂得惨不忍睹的脸,弯腰将布重新盖好,见王四点头同意,就挥了挥手将人赶了出去。
东方不败从混沌中悠悠转醒只觉呼吸有些困难,鼻尖还隐隐萦绕着一股馊味儿。缓缓睁开眼,只觉得感觉眼前好似有什么东西遮挡。东方不败原本想抬手拨开眼睛的东西,却发现他手臂根本就抬不起来,整条手臂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甚至整个身子都酸软无力,唯一感觉清楚的就是身上伤口处传来的痛感。
用尽力气东方不败微微蹭开了盖在面上的布巾,原本就没恢复的体力,现下更是透支,疲劳的连眼睛也睁不开了。呼吸着得来不易的新鲜空气,东方不败脑海中不由想起昏迷前的一切。想起躺在对面一身血污的杨莲亭,东方不败心中不禁一阵刺痛,刚刚恢复些力气的双手不由紧握在一起。
任我行!他日我若脱困,必洗今日之耻,此仇不报,我东方不败枉为人!
东方不败躺在地上暗暗发誓,想睁开眼睛瞧瞧自己被关在何处,却抵不过王四的迷药和疲惫再次昏睡过去。
门外,安阳打发走最后一位茶客收摊儿准备回家。将桌椅板凳收拾到墙边盖好,安阳去隔壁街买了十斤大米和两斤猪肉回到茅草屋推门而入。
此时东方不败体力耗尽,再次陷入昏睡。安阳见他如此,从屋后牵出毛驴将东西放在驴背上,最后才转身进屋将东方不败抱起来搭在驴背上。
毛驴嗅到生人的味道,不耐的踢了踢蹄子,好在安阳的手一直护着东方不败,这一颠倒也没能将人颠下驴背。
“好了,别闹脾气了。平时你小子看到女人就往前凑,今天如你所愿,让你驮个美女你怎么不乐意了?”
安阳话音落下,脑海中想起刚刚看到布巾下那张惨绝人寰的脸,心中也不由一阵恶寒。看毛驴依旧踢踢踏踏有些不乐意,安阳伸手拍了下驴的后脑勺,骂道:“再敢磨蹭信不信老子回家就找人把你下面那根割掉?!”
毛驴闻言回头眼神好似委屈一般的看了安阳一眼,不敢再有动作低着头迈开前蹄往家走去。
路途中,安阳低头无意中看到东方不败悬在外面的一双大脚,嘴角不由抽了抽。这古代皆以小脚为美,这人不但长相丑陋,而且还长了一双大脚。听王四说这人实在崖下被人捡到的,莫不是因为自己长相太过丑陋嫁不出去,所以想不开就去跳崖自尽?
这个想法一出,安阳就被自己逗笑了,伸手揉了揉鼻尖优哉游哉的跟在毛驴身后往前走。
东方不败虽然此时被药物所迷,武功暂时也施展不出,但还不是个死人。经过从镇口到村子的一番颠簸,即便是死人差不多也被颠活了。但是周身无力,只能趴在毛驴背上被人不知带往何处。
毛驴的背上并没什么铺垫,东方不败趴着的姿势正好顶住胃部。高耸坚硬的驴背咯的东方不败眼前一阵发黑,就在东方不败再次陷入昏迷的时候,身下的毛驴却突然停了下来。
趴在驴背上的东方不败只听到跟在驴后的人,突然从他身侧走过,伸手推开了一扇木门。
听着木门的吱呀声,东方不败心中不禁暗想:难道自己坠崖未死任我行他们并不知晓?亦或者自己就像当年囚禁任我行那般,被他们转移至他处关押,让自己尝尝任我行当年所受之苦?不过,他太了解任我行了,依照此人睚眦必报的秉性,被自己囚禁了十年之苦,可不会那么简单的只是关押自己十年。自己神功在身,他日若自己恢复武功,即便是刀山火海也能闯上一闯,他任我行也不会那么傻的放任自己。
不过,现在多想也无益,倒不如静观其变,见招拆招。
东方不败打定主意,便开始闭目养神。而安阳推开门将毛驴牵进院中,伸头见安母没在厨房,返身走到东方不败身边将人从驴上卸了下来,随即扛在肩上进了屋。
此时安母正坐在堂屋的窗边帮安阳缝补破了的衣服,察觉屋内光线一暗忙抬起头来,见安阳肩上扛了一个硕大的灰布包裹,忙将手里的针线放进腿上的小竹筐里站起身来。
“安阳啊,你这身上扛的什么啊?”
安母将小筐放到桌上,快步走到安阳面前伸手扶持着安阳走向床铺。安母出手灰布只觉得手下一阵温热,心中不由暗暗生疑,还不待她开口询问,只见安阳喘了口气,伸手揭开搁在床上的灰布包裹。
安母虽然上了年纪,但眼神还算好使,看到灰布包裹里露出一张涂得乱七八糟的脸,吓得一个趔趄差点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