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和薛锦瑜在方氏这里碰了一鼻子灰后只能讪讪走了。
“真没想到,方氏竟然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秦氏愤愤道,“以前在府里的时候我就看出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阿瑜啊,你说阿秀她怎么就……竟然高攀上了辅国公?!辅国公咱们不好和他们斗,再说了,薛锦绣那个丫头,从来就没有什么教养,你将上京的名门给她说亲,那真是糟蹋了,何必费那些心思!”
“老夫人曾经说,若不是看在你出身官宦人家,爹爹怎么会娶你这样一个蠢女人,本来以为你生儿育女后能变得聪明些,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愚不可及!如今看来,老夫人果然是明鉴呀!”薛锦瑜冷笑。
秦氏大惊:“阿瑜!你!你怎么能这么跟娘说话!娘做得一切都是为了你呀!”
“为了我?卫秋的事娘都忘干净了吗?”
薛锦瑜冰冷的语气让秦氏一股寒气从心而起,薛锦瑜讥笑地看着她:“娘,我求爹爹让你从老宅回来,是来主持弟弟的婚事的,旁的事您就别操心了!”
“阿……阿瑜你……”秦氏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怎么只是短短几年不见,她的阿瑜变得如此陌生!
“辅国公?呵,泥菩萨过江,看着光鲜而已!”薛锦瑜渐渐沉下声,浑身充满着戾气,“不过……他们到底是皇亲国戚,一个俞府就出过两任皇后,如今的辅国公俞泰更是先皇后嫡亲的弟弟!虽然现在是宫里面说话的江太后,但还要给俞府几分面子。前几年又是灾又是乱的,如今朝廷十分缺钱!只要有银子,什么事都好商量!娘,你说说如今这天下谁家的银子最多呀?”
秦氏顿时自豪满满:“这还用问,自然是咱们长陵薛氏!”
“错!”薛锦瑜咬牙道,“不是长陵薛氏,是他薛永年薛氏!!为什么要给薛锦颜和薛锦绣做媒,二叔爱女心切,不把将他的闺女拿捏在咱们手里,能使唤的动他吗?如果这一次不是因为周府逼亲,狡猾如二叔,他能拿出这五万两?!不,肯定不止五万两,二叔经营咱们和顺堂这多年,三叔就是个废物,一点油水都没捞到,得到一点小恩小惠就真以为自己赚了。呵呵,我到现在才知道,二叔还真是藏的深呀!你可知,早在当年漠北人破凉州时,二叔就背着府里面将一部分的银钱偷偷运往江南了。”
“什么!他竟然敢如此大逆不道!你为何不和你爹说!”秦氏大怒,“大爷是族长,只要族里知道了,他薛永年就完了!江南的银钱全部都要交到公中来!”
“现在知道有什么用!”薛锦瑜真是受够了秦氏的愚蠢了,“你有什么证据说那些是他在未分家之前做的?!到时候被他反咬一口,说我们大房图谋二房的家财,你说族里的老人会听谁的!”
秦氏闭了嘴。
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秦氏蹙了眉。只听到街边喧哗的叫卖声,过了会儿,马车还未走,秦氏不由道:“怎么了?”
“回夫人,好像是撞着一个老妪了。”车外的丫鬟回道。
“给点银子让她走。”
“这……”丫鬟有些迟疑,秦氏本就压着怒,不由撩起了帘子:“哪个老妪,胆敢挡叶侯府的马车,再不走便赏你两鞭子!”
“夫人行行好,夫人……”一个沙哑难听的声音从马车下方传来,秦氏不由揉了揉耳朵,这声音宛如尖锐的石头划破那破旧的铁锅底。
秦氏不耐的放下帘布,刹那间,瞥见了那老妪的面容。乱糟糟的头发胡乱的披散在脸前,只有一只眼睛露在外面,吓得秦氏立刻抓着一旁的薛锦瑜。听到外面“啪”的一声,刺耳的声音再次尖锐的传入耳中,又是一声伤经入骨鞭笞声,随着车夫的一声暴呵,“还不让开!”马车再次辚辚而去,秦氏这才静下心来。
“那个老妪是什么人?”
“我怎么会知道!”薛锦瑜不耐的抽出手,“你好好想想如何操持弟弟的婚事吧!我已经替他寻了好几个名门望族的女子,到时候你仔细看看。七爷对我说,过阵子长陵的叶侯府要举家迁至上京。那里住的都是贵人,你在老宅过了段苦日子,怎么就沾染了那些小家子气的一惊一乍,还是赶快将当家主母的仪态做好,免得在那些贵人面前失了分寸!”
秦氏默默坐在一旁。她穷尽一生期盼女儿高嫁,如今薛锦瑜真的成了正儿八经的侯府少夫人,对她这个当娘的却冷嘲热讽,当真讽刺。
薛锦绣还没从自己和俞瑞安定过娃娃亲的震惊中回过神,好几天都过得浑浑噩噩的。任凭她怎么去问方氏和薛永年,二人都是说这是双方父母早已定下的,除此外就无可奉告了。薛锦颜拉着她在湖边小坐:“其实,俞瑞安……嗯,我记得他以前不怎么爱说话,其他的……”薛锦颜想了半天,发现好像也没有什么合适的词来形容。
不过在得知妹妹与俞瑞安定过亲后,她着实松了口气。她甚至觉得有一丝的庆幸,可当她刚意识到这一点时,又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小卑鄙。俞府,一等公爵府,阿秀嫁到那里去肯定处境艰难。可如果真的要嫁给宋玉……
薛锦绣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