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分家分的突然和迅速,二房和三房人还没有找到新的住处,是以众人还在暂住在薛家大宅里,只是各院及共中的账册算的更清些。薛锦绣自那日在薛永年书房里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天后,心神不安了好几天。
——难道这一切都是她那便宜爹做得?
可江姨娘的死要怎么解释?
薛锦绣越想越心乱,加之秋来干燥,竟然急的牙疼上火了。琼枝见状,连续给她泡了好几天的菊花茶,薛锦绣喝的愁眉苦脸的:“一点效都没有,还是让钱大夫来开药好了。”
“药可不能乱吃。”琼枝又拿了一壶刚泡好的过来,“小姐,您少操些心那火自然就消下去啦。”
薛锦绣仰天长啸:“我不要再喝啦!走,去厨房煮些药。唔……顺便让连翘做些糕点来吃吃。”说罢,便立刻穿戴好了往厨房而去。
琼枝跟在她后面,不住道:“小姐,您就好好待在屋里吧,那厨房里油烟重将您熏着怎么好!”可薛锦绣脚步不停,琼枝知道她是个说风就是雨的性子,只好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此时正是晌午,大家都在午睡,也有薛锦绣这个脑子里装了一堆乱七八糟烦心事的人睡不着。厨房周围很安静,连翘打着哈欠:“小姐,您想吃点心奴婢下午来做好不好,现在真的……好困啊……”
薛锦绣斜眼看她:“昨儿你不是睡得挺早么?”
“哪有啊!本来是要睡得,可最近不是发了月钱么,于是大家就凑到一起……”
“恩?”薛锦绣贱贱地笑了一下,连翘发现自己说漏得嘴,惊得瞌睡都没了。薛锦绣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拍拍她的肩:“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别玩过头就行了。”
连翘捂着嘴——哎,她这大嘴巴!
琼枝见她这样,不由轻轻笑了起来。三人正说着话,突然听到厨房里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薛锦绣脚下一滞,微微侧头靠近了些,低声道:“是大夫人身边孙妈妈!她怎么会来厨房?”
连翘琼枝立刻围了过来,薛锦绣看了看四周,指着一处地方低声道:“去那边窗户下。别让发现了。”
三人猫着腰顿时绕到了厨房侧面的窗户下。连翘好奇,正打算抬起头往里瞧,突然听到了里面的声音,“药好了,你快喝吧。”吓得她又躲了下去。
“药?你?里面还有一人?”薛锦绣问道。
连翘苦着脸摇头:“没看清。”
薛锦绣叹口气,干脆自己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往里瞧去。屋里昏暗,但还是能看到两个人侧身站着,一个是孙妈妈,另一人被柱子挡住了看得不甚清楚。
“喝了就将这些药渣都倒了,别让人发现。你放心,大夫人向来说话算话,如今不过是被那个姓江的贱人给暗算了,但大夫人到底还是咱们大房的当家夫人,有哥儿有姐儿的,等过了这段日子,大公子向大爷求求情,夫人就会回来的,到时候你就升为一等丫鬟。”
“一等丫鬟?”薛锦绣心中暗道,莫非喝药的人是……
“妈妈何必这么说,大夫人一直对我极好。我做这些事也不过是举手之劳,更何况这药精贵,一般人还喝不了呢。”
“是卫秋!!!”屋外窗户下三个人一起低声喊了出来。惊得三个姑娘立刻又缩了回去,互相捂住了嘴巴。过了会儿,见里面的人并未发现,这才又冒头,可是屋里已经空无一人,薛锦绣疑惑地看了半响,这才道:“走了?”
连翘愣愣地点头:“好像……刚才是听到离开的脚步声了。”
“快!去找那个药渣!”薛锦绣拔腿就走。三人一起进了屋,在周围找了好一圈,可惜连药渣的影子都没看到。
连翘失望道:“莫不是被卫秋带走了?”
“八成如此。不过……”琼枝拿了一旁煮药的器具,“这上面还有些残渣,若拿去给钱大夫,会有用吗?”
“死马当活马医了。”薛锦绣也不想吃什么点心了,当初在外面药店遇到卫秋,她说自己是买嗓子药,怕是也有问题。这药肯定是大有来历,否则以卫秋的资历,难道还让孙妈妈来伺候她喝药吗?
思及此处,便吩咐了琼枝将药罐里的残渣刮下带去给钱大夫,又担心卫秋她们还会回来,便立刻离开了。
到了快用晚膳时,琼枝回来了。
“如何?”
琼枝擦了擦汗,回道:“钱大夫说这药,这药是催孕的药。”
“啊?”薛锦绣彻底懵了。
琼枝道:“我按照小姐您的吩咐又去了上次的那个药店,卫秋的确买了治嗓子的药,但里面也混了一些催孕的药材。夹杂在一起,若不仔细分辨,是分辨不出来的。”
“催孕?”薛锦绣还是不能接受:“卫秋她……她还没嫁人吧。喝这些做什么?”
“我听钱大夫说,有些女子不易受孕,需要用药来催。但这药效极不好把握,若是药加重了或是加少了,反而会损伤身子,所以需得先试几次才行。”
薛锦绣慢慢明白了:“也就是说……卫秋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