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永年被薛大爷和三爷两个阴一句阳一句的,最后迁徙一事只有不了了之,带了一肚子的气回院。
方氏与他夫妻十数载,知道他心里不痛快。正欲上前安慰几句,薛永年道:“我去书房坐坐,午膳你们自己用吧。”说完,便去了书房。
方氏轻声道:“当心身体。”薛永年嗯了声,便走了。方氏瞧着他消瘦的背影,幽幽叹口气,只好自行回屋。刚落座,秦氏身边的孙妈妈过来,请方氏去大房一叙。
方氏不由问:“有何事?”
孙妈妈一笑:“大约是关于小姐们去闺学的是吧。”
方氏来了精神,这是关系到女儿的大事,立刻带了妈妈丫鬟去秦氏那边。
薛锦绣也想去,奈何她姐姐薛锦颜目前处于闭门思过中。以往方氏都将她交给薛锦颜带着,薛锦颜不能出门,她自然也不能跟去。
哎,想了想,待方氏走后,抬头对琼枝道:“去……姐……”
琼枝心领神会,带她去了薛锦颜那边。薛锦颜正坐在屋子里绣花,见妹妹来了,也没有往日的兴致,略略招呼了几句,又坐回去了。
虽然古代女孩儿早熟,但要她一下明白方氏的用意还需要点时间。不过薛锦绣相信阿颜小朋友,她是很有天赋的!
“姐……”
“嗯。”薛锦颜捏了捏妹妹的脸,唔,手感不错,再捏一下,再再捏一下,最后一小下下就好……
薛锦绣:= =
等她捏够了,才发现妹妹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顿时有点尴尬:“咳,都愣住做什么,把果子摆过来。”
薛锦绣见她不那么郁闷了,又开口道:“闺……学……”
“闺学?”薛锦颜愣了一下。
琼枝道:“方才大夫人来请夫人过去,说是商量小姐们入闺学的事呢。”
刚说完,薛锦颜的脸顿时黑了:“呵,大伯母还好意思提闺学,她家的阿瑜不是宝贝着么,怎么现在又说起这事了?!”
薛锦绣啃着小点心,心道:有门儿!
四周丫鬟极有默契地闭嘴,现在是薛锦颜正怒的时候,谁也不想做炮灰。
“阿瑜是金做的玉做的人,碰不得说不得。当初是谁去了闺学,连半月都不到,就吵着要回来,说其他小姐们欺负她!又说咱家的生意太大了抢了别人的脸面,别人家的女儿便在闺学里暗中给她使绊子,害得她都没个安生环境来学!”
薛锦绣默默听着:哇,没想到那位大房的阿瑜小朋友,在家里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没想到去了外面还是这样柔柔弱弱的啊,不过这些事阿颜小朋友为何如此气愤?
“让她一状告到了老太太那里,又有大伯母在旁边帮腔!呵,说什么咱们府的女儿金贵,心思单纯,还是不要去闺学了!她家的阿瑜不去就算了,凭什么我们二房也不能去啊!”
薛锦绣:……竟然是这样!
她在穿来连半年的时间都没有,只知道阿颜对阿瑜左右看不顺眼,没想到中间居然是这么个缘故。因为你一个人觉得闺学不合适,就撺掇着老太太下令全府的小姐都不用去闺学了,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薛锦颜喝了口茶顺顺气。家里自然是有教女红、女德和规矩的婆子妈妈们,但她真的很想去闺学。
孔氏极重规矩,薛府的小姐们都严格讲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闺学可以说是她唯一认识新伙伴的机会,她真的好想去外面看看,散散心,说说话。奈何薛锦瑜比她大四岁,当初薛锦瑜去闺学的时候,她还太小不合适。等她好不容易可以去了,孔氏却已经下令府中小姐由教养妈妈们来教。
大房那边,方氏看着秦氏,试探道:“当初老太太可是说……”你们怎么突然又提起这件事了。
秦氏道:“哎,当初的事情毕竟不得已为之。咱们府里的生意越来越大,那些个人不敢拿爷们太太出气,便教唆着自家小姐在闺学里欺负阿瑜,老太太也是担心府里的小姐出去受气。弟妹你说说,咱们府里的,无论是阿瑜也好,还是阿颜阿绣,哪个不都是被咱们捧在心尖尖上的宝贝。”
闵氏冷眼坐在一旁,她才进门一年多,得了两个大胖小子,没闺女。这次来不过是应个景罢了。
“嫂子说的极是。”方氏应了一声,便默默喝起茶来。
秦氏擦了擦眼角,说道:“今儿早晨请安后,老太太将我留下,说是阿颜年纪也不小了,府里的教养妈妈们虽然有经验,但也都是些乡下把式。正巧老太太的旧友向老太太举荐了一位从宫里出来的周嬷嬷。本以为宫里的老人多少有些架子,哪成想这位周嬷嬷竟也是老太太的旧时,听得老太太让她来咱们府当供奉,便立刻来。我寻思着,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宫里面的妈妈,那都是经过世面的老人,比闺学里的不知要高出多少倍去!”
闵氏一个劲儿的忍笑。
——这秦氏,真是……
阿颜多少岁,阿瑜多少岁。如今阿瑜十三,虚岁十四了。过两年及笄后便可嫁人,现在正是寻婆家的时候!明明是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