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阴得厉害,好像要下雪一般。由于和虚月吵架了,队伍中的两个女子互相不搭理,一个骑在毛驴上,一个骑在马背上,偶尔看一眼,便又很快的别过头去。
虚夜大感头疼,纵马靠近自己的师妹,小声道:“你又何苦生这么久的气?都是同门,没有必要吧?”
虚月道:“就因为是同门才有必要。我不能让逍遥派的门规在他们手上败坏了下去!”
虚夜无语。他是男人,而且自诩是仙人,这种门规对他来说屁用没有——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配得上他这个堂堂的仙人呢?可是师妹不一样,师妹是女人。从小他们的师父对他们是实行放养政策的,师妹许多东西也是跟他学的,所以他们师兄妹的感情一向很好。这次出来行走江湖,他也是有心想找个合适的俊逸不凡的人将师妹托付给他的,可师妹这个样子,让他怎么办哟!
天气太冷了,刘苏把所有能穿的东西统统裹在了身上,还是冻得直打哆嗦,凌恒默默的将自己的貂皮大氅翻出来递了过去,刘苏感激的对他笑了笑,他却哼了一声,抬头望天。
几人默默的赶路,正是接近中午时分,他们也正好到了某座山脚下。春兰笑道:“这里的地形好,跟个袋子一样,如果遇到了打劫的,我们就被包围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炮响,从道路两旁涌出几十个身穿劲装,骑着马挥舞着大刀的人。乌鸦嘴!众人齐齐向春兰投去谴责的眼光,春兰猛的将嘴捂住,大眼睛咕噜噜的转着。刘苏努力的伸手,拍拍他的脑袋:“以后要罚你不许随便说话。”
春兰连连点头,决定将功赎罪,对着面前某个看上去是领头的人千娇百媚的一笑:“那个,头领,为了你们的安危,我提议你们还是另外找一些人来抢会比较好,真的。”
那首领却不理睬他,手里的大刀一挥,几十个人立即凶神恶煞的扑了过来。虚夜长叹一口气:“真是为难啊!”,然后飞身而起,开始进行单方面的点穴活动。
有金牌打手虚夜在,胜负完全没有悬念。没有一会儿的功夫,那几十个人统统被点倒,有的站着有的躺着,摆出各种各样诡异的姿势。
春兰大喜,赶紧下驴,溜溜达达的跑到首领面前,摇头晃脑:“你看你看,我刚刚怎么说来着?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打劫需要技能的,首先就要眼力。我们这几个人看起来就不好惹,你们居然还不长眼的过来,输了吧?这么冷的天倒在这里不好受吧?”
刘苏脑门子直跳,赶紧给自家师兄了一个眼色,齐光会意,过去拎住春兰的耳朵:“你给我少说两句,不然一会儿不许吃饭!”
“恶毒,太恶毒了!”春兰被他拎得一跳一跳的,虚夜道:“那么,这些人怎么处置?”
凌恒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都杀了就是。”
几十条人命啊!刘苏有些不忍,凌恒道:“若我们只是一般的行路之人,那么此时死的就是我们了,不要妇人之仁。”
“我本来就是个妇人,这叫心地善良!”刘苏横了他一眼,“要不,我们把他们的手脚筋都给挑了,然后喂点哑药,这样他们就不能继续作恶了,如何?”
凌恒抚额:“你比我还要狠,你是想要他们生不如死啊!”
刘苏挠头:“好死不如赖活嘛,何必这么赶尽杀绝的。”
齐光一直是遵从师妹的命令的,从兜里掏出个小药瓶,上前准备灌药。刚刚拉过那首领的手,他顿时觉得有点不对。那只手布满了伤痕和冻疮,很难看,但这个大小,完全不像是个男人的手!他搭上首领的脉搏,皱了皱眉,然后转身去给其他人把脉。
春兰莫名其妙:“齐师兄你在做什么?”
刘苏道:“师兄做事自然有他自己的想法,我们等着就是。”
没有一会儿,齐光将这所有二十三人的脉搏全都探尽,然后直起身来,长叹一口气:“小苏,她们都是女人。”
啊?
刘苏眨巴眨巴眼:“女人?”
虚月忍不住开口:“你是不是看错了?”
刘苏横了她一眼:“我家师兄的医术,岂是你可以猜疑的?”然后对着虚夜道:“仙人,麻烦解开为首之人的哑穴,我有几个问题要问。”
虚夜点头,在首领身上拍了一下,首领哼了一声,道:“既然落在你们手上,要杀要剐随便,若是皱一皱眉头,我便不算是好汉!”
刘苏失笑:“你明明是个女人耶,充什么英雄好汉。你叫什么名字呀?”
首领疑惑的看了看她:“我姓苗,家里排行第七,都叫我是苗七娘。刚才听你们说话,你也是女人?”
“嗯,”刘苏很欢乐的点头,“还有这个虚月道长也是女人。”
苗七娘道:“是女人的话,我们是不杀的。我们只杀那些该死的男人!你们是女人,何必要跟这些臭男人混在一起,不如到我们寨子里来,快快活活的过日子!”
刚才她躺在地上,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可还是看得很清楚的:这一行人里,这个小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