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的是一家绣品店。一个男人站在门口,指着柜台破口大骂:“你这个小婊/子,老子看你可怜,想着将你找个人家,当个小妾,若是你有福气,生个儿子出来,一辈子也有了依靠。老子哪里不是为了你好?结果你呢,不识好人心,居然还出口伤人!你个小贱/人,是不是在外面有了相好的小白脸,拉出来遛遛啊,也让老子看看那小白脸能不能满足你,活计有没有老子的好!”
说到最后,他的话语里带了一丝淫/秽,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哄笑起来。
店里忽然泼出了一盆水,正好浇在那个男人头上。严冬时分,虽然太阳温暖,可一盆子冷水泼在身上不是好受的。那男人顿时火冒三丈,三下五除二将身上湿透了的棉袄扒下,怒喝道:“小贱/人,别给脸不要脸!我告诉你,老子今天就要将你捆回去,把你买做个通房丫头,等你被人骑够了再把你卖到最贱的窑子去!”
“陆老三,你三番两次的过来要钱,我都给了,你现在居然还想要这间铺子!我告诉你,这铺子是我娘和我两个的心血,打死我也不能给你!”
门里出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眉清目秀,只是小脸煞白,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
陆老三哈哈大笑:“什么你娘跟你?你娘本来就是我大哥的妾,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就是只不下蛋的母鸡。现在我大哥死了,你和你娘,还有这间铺子,统统是我的!”
“你!”那姑娘瞪着一双眼睛,死命的将眼泪往里逼,“你做梦!”
刘苏有些莫名其妙,齐光对这个世间的规则一样不怎么清楚,便问身边的一个大伯:“这女子跟这个男人虽然也有些关系,可是她的铺子怎么会归了这个男人呢?”
那大伯一脸“居然有这么没有常识的人”的惊悚表情,好心的给他普及基本常识:“这位小哥,你怎么能不清楚呢?女人是不能有财产权的,她的这间铺子,是她自己的钱开的也好,是别人给的钱也好,也是不能挂在她名下的。她娘以前做过小妾,那这个铺子肯定是在她男人身上,她男人死了,男人的弟弟来要铺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春兰忍不住插嘴:“那个陆老三还说要把那姑娘做通房丫头呢,这都可以?”
大伯理所当然的点头:“当然可以了。她娘是人家的小妾,她是人家的女儿,本来就是人家的东西,别人想怎么折腾都行。唉,只能怪她们自己命苦了。”
命苦?不能怨天地不公,不能怨这个社会不公,只能怨自己命苦吗?刘苏拼命咬了咬下唇,忽然间迈步往那两人走去。
“这不是个绣品铺子吗?本公子今天来买绣品的,怎么这么乱,还要不要做生意啊!”
陆老三正准备去拉那个姑娘,却看到一个穿戴不凡的年轻人悠哉悠哉的过来了,似乎完全没有看到这里剑拔弩张的气氛。
“臭小子,没长眼吗?瞎跑什么?”陆老三装出一副凶神恶煞样,忽然双手被人抓住,背到了身后,生疼生疼,而且浑身都没有了力气。
“你没有听见吗,我家师弟想买绣品。”齐光很好心的给他下了些软筋散,然后轻轻松松的一只手就制住了他。
莫初阳很大方,所以刘苏三人的穿着打扮都极其的上档次,有一种低调的华丽。而刘苏的男装打扮实在俊秀,难描难画,一下子就拉了许多好感值。
那姑娘也傻了:他们是在打架好不好?这个男人忽然间大摇大摆的出现到底是为什么啊?有眼力的人都不会这么做的吧?这个人,难道是在救她?
刘苏很装逼的摆出“爷是纨绔爷很有钱”的姿态,扬起头:“快点,本公子是来买绣品的。”
“啊,是,是。”那姑娘立刻将她迎了进去,又殷勤的拿出不少绣品出来给她看。
刘苏看见铺子与内屋之间的门帘微微动了动,露出一张焦虑的脸。那是一个妇人,长得和面前的姑娘有些相似,应该就是她的娘。
刘苏拿起几块帕子,柔声问道:“姑娘怎么称呼?”
那姑娘脸一红:“奴家也姓陆,叫做绣娘。”
“绣娘,绣娘,”刘苏念了两声,笑道,“名字真好听。”
陆绣娘有些羞涩的低下头,又拿出几枚荷包:“公子看一看,这些都是最近新做的,很是用心。”
刘苏接过,见那荷包色彩鲜亮,图案精美,也不吝啬夸奖:“绣娘做的,果然漂亮。”
陆绣娘的脸更红了。春兰见状,傻乎乎的一捅齐光:“齐师兄,公子这是在勾引女人吗?”
齐光很可怜的点头:“没错。不过估计她自己还没有注意到,她忘记了她穿的是男装。”
好端端的打架忽然多了个有钱的公子爷来参和了一脚,围观的人根本就没有退散的意思,反而看得更加津津有味。瘫软在地上的陆老三忽然叫了起来:“小贱/人,别以为有人给你撑腰你就抖起来了!我告诉你,就算告上官府,这间铺子也是我们陆家的,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女儿,他要去告官啊!”门里的妇人躲不住了,冲了出来,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