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静静地走在这林荫大道之中。
一支挂着琉璃铃钉的金簪,一卷散发着儒雅清香的文竹卷,一身飘逸淡雅的素白长衣。
北窗伏龙,白忘机。
从天下会离开之后,她却是完全不担心雄霸会派人来追捕的样子,只是一路悠闲地漫步,并不施展她那连聂风都为之惊叹的身法。
当然,毕竟如果是很长的路程,就算是身法再快的高手也会选择骑马、乘车或是别的方式,不可能用轻功一路赶路——就算速度再快,也没有人会无聊到把自己的体力浪费太多在赶路上吧?
但是,白忘机不仅没有乘车骑马,也没有急着赶路,而是一边慢慢走着,一边似乎在四面张望着。
是因为她并不赶时间,所以不必如此着急?
还是说,她还有别的想法。
没错,她确实有别的想法。
她有一件事很在意。
在前往天下会的时候,她曾经在一瞥之间,看到了一幕让她很在意的事情。
但是她不能停下来,因为她那时已经来不及。
她当然不会只是一片好心为了喝雄霸的半杯茶就赶去天下会。事实上,那三个锦囊,也不过是顺手而已。
她把时间都算准了,若是那时带去消息,正好可以让风云在十殿阎罗前聚首。
所以她没有停下来。
但是她实在是太在意,所以才会在留给雄霸那个锦囊之后,就如同仙人一样飘然离去。
因为她已经把消息带到了,她的任务已经完成。
所以她要去弄明白,她想要弄明白的事情。
这林荫大道是直通天下会的道路,武林人士来往颇繁,因此大街两旁摆满无数贩卖的摊档,货物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给,老板们更在高声招徕,很多摊档的生意都其门如市,只是……
唯独在众多热闹摊档之中,却有一个摊档,居然乏人问津,非常冷清。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摊档?
就是这里。
白忘机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揉了揉脸,似乎是担心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或是表情吓人一样,却浑未发现她此举,除了让她原本那张让人觉得精明而沉着的白净俏脸上染了一层让人忍俊不禁的嫣红以外,没有任何的改变。
“额咳咳……”
整理了一下因为刚才一路疾奔而有些乱的衣着,又轻轻地咳了两声以确定自己的声音有没有什么令人觉得失礼不得当之处。
比起在天下会面对雄霸时的神秘莫测,此时的白忘机根本就是人如其名,当真是如同一个毫无心机,而且还笨手笨脚的小孩子一样。
确定自己没有任何不得当的地方之后,白忘机才带着一种极为疑惑的探求目光,向着那个摊档走去。
越是走进,便越是看得清楚。
这个摊档其实布置很不差,而且那个摊档的档主,更是一个女孩子。
和白忘机年纪差不了多少……额,比她要小上大概四五岁的女孩。
但见这摊档内的女孩年约十三,一脸的端庄秀气,虽然外见有点弱不禁风,楚楚可怜,惟看来相当温纯,只是,她的一双眼睛虽长得美丽,却总好像流露着一片迷惘……
这仅是十二三岁的年纪,眼神已如此迷惘,这女孩子定是活得不很如意吧?
然而,以这女孩的可餐秀色,本应也可吸引一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前来光顾,何解还会门堪罗雀,坐在自己的摊档内斯人憔悴?任凭其余摊档熙来攘往?
北窗伏龙不由得瞥了一眼摊档中所卖的货物,立刻了然。
原来摊档上所摆卖的,并不是一般人喜欢的玩意,而是……
所有人尽皆避之则吉的——
夜叉!
万料不到,如此美丽的一个女孩,所卖的竟然是丑恶不堪的夜叉!
赫见整个摊档,都铺满无数三寸大小的夜叉面谱,似为陶制,霎时之间,夜叉与美女,构成一幕相当诡异的情景。
若要买陶制的小脸谱,人们总爱买那些什么“悟空”,“哪吒”之类的诸天善神,谁愿买夜叉的脸谱回家悬挂,让自己日夜惊心?
难怪所有摊档者“冠盖满京华”,这女孩却在“斯人独憔悴”了。
“这位客人,请问有何光顾?”
似是发觉白忘机的驻足观望,女孩不期然的将迷惘的双眼转向了北窗伏龙,轻声问道。
她的声音温柔得像小雨落在湖上所起的涟漪,令人听见她的声音,仿佛在脑海内也有无限涟漪。
“这些夜叉脸谱……是你做的?”
白忘机看了看那些手工精制,然而越是精致越是显得渗人的面谱,问道。
“嗯。”
女孩温柔的点了点头。
“你可知,以你这精巧的手艺,要是做一些诸天善神的面谱,必然会非常好卖?”
“我造陶具的技艺,也是先父传给我的,后来父母死后,我也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