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城下的幽黯空间,虽然充满凄厉,地面上的无双城,却是出奇的宁静。
宁静得近乎死寂,近乎城倾!
已过了晚饭时间,本来充斥于大街小巷的低下城民,竟然踪影杳然,他们不单没有于街上流连,甚至也不在屋内,整个无双城,直如变了一个死城!
究竟无双的城民去了哪?
幸而无双城门之前,犹有数队无双门下正在守卫;人数约为百人,他们一直以来的职责,便是看守城门,并不需要上阵出战;故此日以继夜皆是按章干活;对他们而言,这种生涯虽不用冒太大的险,也甚为乏味。
不过今夜,交会是他们枯燥的生命里,最精彩的一夜!也是最可怕的一夜!
因为,历史上最精彩,但又最可怕的一招,即将露出原形!
众门下本已倦得频打呵欠,翟地,却有一些声音令他们精神为之一振!
“咦?你们……听不听见……好像有些异声?”
“是呀!那异声……还像是从地底传上来的!”
“不!不是地底,是……是那根铁柱呀!”
来了!
这名门下的语声未歇,“碰”的一声,插在无双城门前的那根刻着“武圣”二字的铁柱之顶,赫然被一股击世无匹的力量破开,当场碎铁横飞!
同一时间,四道绝世无双的身影,从粉碎的铁柱之中,重回地上!
四人三一对立,相互间的距离也有两丈之遥;独孤一方就站在城门之前,藏镜人、梦和聂风则站在他的正对面。
在场的所有门下见四人如此对峙,形势紧张欲裂,均不敢轻举妄动,周遭顿呈一片肃杀!
“藏!镜!人!”
独孤一方面色铁青,头上青筋突突,显然是愤怒至极。
他如何也想不到,这万恶罪魁竟是如此的手辣,又是如此的神算,竟然能够提前布下杀局,让他的无双城门下那么多精锐就这样埋骨地底。
“哈,鱼见其饵而不见其钩,人见其利而不见其害……只知道一味在意倾城之恋而抛弃作为城主,镇守城池的要务,竟是乖乖送上这华丽的前菜于我品尝,独孤一方,藏镜人是应该对你的识相感到赞赏,还是应该对你的愚蠢感到失望?”
藏镜人不为这周围逐渐包围的无双城众多兵士所动,反倒是慢慢抬起手,按住了头上镜帘斗笠,笑声渐渐高昂,却是毫不留情的挑衅讽刺之语。
“哼!如今你仍在我无双城的重重包围之中,便是插上翅膀,也难逃出去,我劝你还是乖乖交出秘密,我或许会准你死得痛快一些!”
一声令下,羽箭上铁弦,弓盈如满月!
“哈,区区箭矢,就想拦住万恶罪魁吗?独孤城主,你太自大、没脸皮、看不清世情、说不出真话、听不进劝言、像你这种人,永远都是世途上的失败者!”
藏镜人不在意地一笑,讽笑瞪视着独孤一方。
是了!武林之中虽然低手不少,但是凡是武功有所成的高手,对于这羽箭之流,依然是无有所惧的了!
然而,独孤一方却是即时,也冷冷一笑。
“箭矢拦不住你,而我接下来的手段,也拦不住你藏镜人,只不过……”
言未罢,独孤一方大手一抬。
随着他这个动作,聂风和梦蓦然发觉,无双城的城头之上,连绵一里,竟然出现了一堆黑压压的乌云!
不!那不是乌云!而是人头!无数攒动着的人头!
连绵一里的城头上竟有人头赞动,只因为正有不清的无双城民,被人数更多的无双门下以刀协持着,他们大大小小,男女老幼,都在绝望地眺着场中之景!
“这个,却可以拖住你身后的梦丫头,而梦丫头,又可拖住她身旁,聂风那个傻小子;至于聂风,能不能拖住你藏镜人呢?”
独孤一方狞笑。
“只要你把倾城之恋的窍妙告诉我,我就饶了那些贱民,否则——”
话语不再说出,言下之恶意却是令人胆寒的昭然。
聂风与梦闻言,不由得一惊。
独孤一方说的,一点不假。
若是梦,自然不能看着这满城百姓为她而死;若是聂风,自然不愿抛下梦独自逃生;若是藏镜人,自然也不会丢下聂风,自行离开。
“卑鄙!”
聂风感到,他还是有主以来第一次如此讨厌一个人;眼前的这个独孤一方,那有半点袅雄风范?他可以随意把老弱、孩子,甚至孕妇杀害,简直已不是一个男人,也不是一个女人,他沾辱了男人女人之名,他根本便不是人!
“为了得到绝世奇招这些身外之物,人命在你眼中真的如斯轻贱?”
聂风愤愤不平反问,他很少这样忿懑。
独孤一方的表情,却似在讥笑聂风的幼稚。
“要在江湖立足,便一定要这样色情绝义!江湖训练我们,必须狠辣、霸道、不择手段!若不是为了成为霸主中的霸主,与及拥有无数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