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或是间谍的词语来形容那个人。
聂风只不过是在无双城里转了不到半圈,就找到了那个人,或者说,是被那个人找到了。
曾经预想过所有可能性的聂风才知道,自己还是太小看这个世界,太小看这个武林了。
这人从头到脚,没有一处是他曾经预想过的任何一种可能的样子。
最特殊的,就在于他的存在感。
作为探子的人,作为“针”的人,可以有各种不同的身份、不同的样貌、不同的性格、不同的一切,唯一有一点,最不能有的。
存在感。
这个人的存在感实在是强过头了。
金色。
并非衣服是金色,而是那一身像是镜子一样在阳光下熠熠发光的衣服,经烈阳一照,就如同金子一样引人注目。
这人的头上,还带着一个同样材料做的巨大斗笠。
斗笠周围一圈,都垂下一道道如同小小的镜子一样的挂帘,将这人整个头直至肩膀都挡在了后面。
斗篷斗笠,全身上下都被一片片小镜子笼罩起来,整个人都如同是浑身烁烁放光的金身佛像一般。
这种人如果说他是探子或是间谍之类的,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聂风是不信的。
所以聂风在被这人叫住的第一时间,始终没有把他和“接头人”联系到一起。
“怎么了?”
那人在前面领着聂风走着,似乎是察觉到聂风那纠结的目光,回过头来——姑且认为他帽子那样转动是回过头来了吧——问道。
“前辈……是?”
“雄霸,没和你说过,有人接应你吗?”
那人用似乎有些嘲讽的语气反问道。
聂风噎住了。
不过听这人的语气,言辞之间对于雄霸并不像是天下会帮众或是一般的江湖人士那样敬畏或是敬重,相反似乎还带有几分轻蔑,依照聂风不算太多的江湖经验来看,恐怕这人如果不是比雄霸的确要强的绝代高手,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
看雄霸似乎对这人颇为信任,恐怕并非后者。
“师父没有告诉我,是谁接应,只说……”
当然,也有可能,这人是无双城得知了天下会计划之后,派来引聂风入瓮的钓饵。
因此聂风话语之间谨守不漏,语带试探,双眼似乎恨不得穿过那镜子的帘幕,一睹这神秘人的庐山真面目。
“叫我藏镜人就是……”
神秘人自然也听出了聂风语气中的试探,然而这自称藏镜人的神秘客却似乎并没有解释的想法,只是领着聂风向前走着。
藏镜人不做解释,反而聂风却对此人的身份相信了几分。
若是急于证实,倒正是坐实了虚假的身份。
“前辈,您这样……会不会太张扬了?”
又随着藏镜人走了一段,聂风终于忍不住问道。
太张扬?
简直就是张扬过头了。
两人走在路上,身旁经过的每一个人都不由得惊异地回头一望,就算是恰巧背过身去的人,也会被藏镜人身上的镜子反射出的金光引起注意转过头来一看。
作为潜入者,实在是张扬太甚。
“张扬?”
藏镜人似乎有些好笑地停步扭头看了看聂风。
“你以为我是何人?你以为,我是做什么的?”
虽然是语带质问,但是敏锐的聂风却能够听出那话语之中暗藏的一丝笑意。
少年不由得轻轻松了口气。
好歹没有得罪这个老前辈。
虽然藏镜人整个人都人如其名地藏在这镜子一样的衣服后面,看不出一切,但是出于礼貌,聂风还是称藏镜人为前辈。
他为人从来谦恭有礼,自然是不想给这个老前辈留下什么坏印象了。
“前辈……不是探子吗?”
“探子?雄霸是这样告诉你的?”
藏镜人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不悦。
“是晚辈自己猜测的……”
“探子有探子的规矩,我这行头,又怎么会是探子?”
藏镜人甩了甩斗篷,带起一阵哗啦啦的响声。
所以我自己也不相信了……
聂风不由得暗自嘀咕道。
“吾之本职,是杀手。”
藏镜人转身继续行去,转动之间,斗笠上的镜帘轻轻扬起,让聂风在那一瞬之间,撇到了藏镜人的面目。
首先是一双比聂风所想象的要清澈许多,黑白分明的一双眼睛。
然后……
没有然后了。
在那双眼睛下,是一个将面目严严实实掩盖了起来的面罩。
这藏镜人穿得如此张扬,对于自己面目的掩饰却如此的严实,着实让聂风吃不准这人到底是张扬嚣张,还是谨慎小心了。
“失望了吗?”
藏镜人完全不像是聂风心目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