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证人,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代价?步惊云心想,别和他说代价,还有什么比他加入天下会付的代价更可怕?
他当然不会答,只是等他说下去。
雄霸朗声道:“好!老夫就和你打赌!我决定让风儿与断浪前赴乐山,不过……我要你与他俩一起前去,沿路一直监视二人,直至他们返回天下会为止。倘若他俩在半个月内还没有回来的话……”
说到此处,雄霸斜斜一睨,狞笑着看向了步惊云。
“那便是你有眼无珠,我要你的……一、双、眼!”
秦霜与文丑丑一听之下,两者皆陡地大骇,吃惊地回望步惊云。
然而,步惊云却是丝毫不惊,毫无犹豫,默然点头应下,仿佛那赌注实在是小得不行。
或者说,对于步惊云来说,这赌注,的确不算什么。
谁会在意肯定不会输掉的赌注呢?
翌晨,聂风终于得知雄霸已答应让他与断浪远赴乐山一事,虽然不知雄霸为何会突然改变主意,但亦兴高采烈地与断浪一起收拾行装,待至中午,便联袂起行。
当然缺不了步惊云。
聂风与断浪已有多年没有踏足天下会以外的世界,故断浪一直皆乐不自胜,还一边走一边蹦蹦跳跳地高声笑道:“哇!真开心啊!如今才发觉外面的世界是这样可爱的!”
其实外面还不是与天下会一样是一片白皑皑的雪地。断浪感到外面更为可爱,只因心情较开朗而已。
聂风微笑点头,然后回头一望,只见步惊云虽说与他俩一起前赴乐山,但迄今都没与他俩走在一道,仅远远的跟在二人身后。
他的步伐始终没有变,沉稳地维持着同样的节奏。
但是不论前面两人速度是快是慢,他始终和两人维持着一个异常的距离。
随时可退守,但是却很难进攻的距离。
这是步惊云的习惯,熟悉他的聂风非常清楚。
他就算是平时也始终是与所有人保持一段异常遥远的距离,不知是在提防别人会伤害他,抑是在提防自己会伤害别人?
虽然是三人同行,但是此刻的步惊云看来,依然像是一匹荒原上的孤狼,一个遥不可及的魔神。
“啐!为何他要与我们一起前赴乐山?他分明在监视我们!”
断浪瞧见他这个样子,不禁附嘴在聂风耳边道。
“浪,云师兄只是奉命行事,一切都是雄霸的主意。”
聂风不由得劝道。
“那为何雄霸不派秦霜,偏要派他来监视我们?依我看,也许只因他自动请缨,好回去向雄霸邀功。”
听到聂风的说辞,断浪不仅没有反口,反而越发的不忿。
聂风心知再解释也不能令断浪对步惊云改观,于事无补,惟有不再搭腔下去。
多么可笑可恨而可悲的误会,步惊云为了他们甚至敢和雄霸赌上一双眼睛,而断浪却认为他为了功利?
然而,虽然隔得老远,但是依然能清晰听见他们谈论的步惊云,却连步调都没有变化一分一毫。
他仿佛听不见一样,只是维持着自己的步调走着。
不哭的死神,若是在意别人的看法,又如何能被称为死神?
乐山位于四川,三人日夜兼程,距离天下会愈远,雪便愈少,也没有那么寒冷,终于来至乐山一带……
乐阳村是位于乐山的一条小村,此处的冬天并没有呼呼风雪较天下会暖和不少。
三人走在村内的市集上,但见人潮熙熙攘攘,一片烦嚣,好不热闹。
断浪自出娘胎便居于乐山,虽然并没居于乐阳村,对此地也异常熟悉,不期然涌起一阵强烈的亲切感。
聂风眼见摩肩接踵的人群,不禁回想当初老父退隐归田,所居的那条村子也是如此,
但愿自己有一天也能再次回到那条村子,安安定定、平平凡凡地度过一生便好了。
三人之中,惟独步惊云最不习惯面对此汹涌人潮,不过这些村民似乎也不习惯面对他,众人甫与他的眼神接触便远远避开。
他那一双眼睛,仿佛能震慑苍生。
然而,这双眼睛却隐藏着一颗不为人所知、所能了解的心。
这颗心,也不知到何日方会给人从他那个虽生犹死的躯体中挖掘出来,瞧个清楚明白?
或者……永远都不会有这么一天?
三个少年,虽然都是如此气质出众,但是毕竟还算是半大的孩子,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并不显得多么起眼。
就在此时,距三人不远的一间破旧石屋突然飞出一条人影,只见一个年约三十的妇人哭哭滴滴的倒在地上,一个魁梧的粗汉从屋内追出,嘴里还骂骂咧咧。
“呸!臭婆娘,老子仅是到小黄家操几手罢了,你却整天噜噜嗦嗦,烦个不休,待老子好好整治你!”
又是柴米夫妻的故事,但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毒打一个女流,试问谁能坐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