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的吵着闹着,虞婵和昭律无法,只能带着去了。反正以他们越国的兵力,保护不好两个小娃娃,那就该想想这军队能干嘛了。当然,他们也肯定不会自己把自己送到风口浪尖上,比如说带着孩子去两军交战的前线什么的。反正虞婵大部分时间也肯定是在军队后方的,可以照看孩子。至于留呈都……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地没有提。
带上信得过的侍女和一些必要的吃食物品,一行人自呈都出发了。上次东巡之后,昭律和虞婵都对路况深有感触。布置得再舒适的马车,在石子路上颠过,一天下来也是腰酸腿疼。再想想普通一些的木轮马车,能颠得骨头都散了。所以广修官道也被提了上来,朝里新建路政司。而这样的事情,肯定先花在刀刃上——呈都里进出的路,因为常有军报进出,要修;南边舒州的粮食要直接运到前线,要修;几个驻军大营在战时调动兵马,也要修。考虑到金钱人力,就只能先挑着紧急的先做了。这也是昭律下令不杀降兵的原因,他们越国要做的事情太多了,缺人手!
一路上十分顺利。昭宥和昭宁囔囔着要跟着,路上总没有宫里舒服,竟然也没人说想回去。虞婵十分欣慰,虽说小孩子要宠着养着,但是惯着就不大好了。现在看起来,情况倒是还不错。
不过几日,众人就已经赶到了洛水河畔,弃车换船。就连出主意的虞婵自己都是第一次乘坐铁壳舰船,就更不用提俩小包子了。他们路上的辛苦都被好奇心赶跑了,缠着问这个是什么,那个是什么。昭宥更是对船上的刀弓枪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虞婵和昭律好说歹说才把他劝回来。一个两岁的孩子,想对付那些冷兵器,不是开玩笑吗?
虽然有些闹腾,但是俩孩子人见人爱,尤其是昭宥,大概是因为军队里多的是武夫的缘故。而等他们终于抵达越**队在绛都之外驻扎的兵营时,这情况就反了过来:司马吴靖总被皮猴儿一般的孙子气得抖胡子,这一看乖巧可爱的昭宁,乐得都没边儿了。军中原本简单设了宴迎接王上夫人一行,按理来说没小孩儿什么事,结果吴靖抱过昭宁以后就没舍得放下来,笑得整一个返老还童的模样。
吴永嘉虽然已经贵为右司马,但此时看到这情形依旧酸溜溜的。“我说王上啊,您来也就来了,带夫人也没什么,这俩小家伙是怎么回事?这是前线,不是宫里后花园啊!”他又瞥了一眼,吴靖正乐呵着听昭宁给他说话,不由得又愤愤地补了一句:“我爷爷从来没抱过我呢!”只是这句话他压低了声音。
“得了,有本事你和老爷子说去。”昭律基本抱了昭宁一路,这时候终于闲了下来,自然是不把吴永嘉的话当回事。不说最后一句还好,说了最后一句,完全就是一股子醋味啊!
吴永嘉立马蔫了。他在外头行军打仗很久,身先士卒奋勇厮杀,这才能换得老爷子一个笑。这下倒好,王姬一来,什么事情都不用做,老爷子就乐开花了。自己和老爷子说?不是找揍吗?“啧,王上一点也不体谅属下,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昭律也很久没和吴永嘉打嘴仗了,此时马上就抢白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谁,当初一直在给我出馊主意?”
吴永嘉立马趴到了几案上。当初的事情,他想起来就觉得他自己太蠢。真是的,他这王上敢不敢在夫人不在的时候再说这个!他还不想被他们越国的王上和夫人一起盯上!“没什么,属下已经忘了。”
虞婵就坐在昭律身边,他们说的什么都听到了,此时也只微微一笑道:“上次魏伯送来的女子倒有几个有几分姿色,性子和手艺也不错。前线艰苦,日子枯燥,不如这样,等这次大胜,我就将她们赠与你可好?”
吴永嘉一听到她说女子,就知道要坏事。果不其然,虞婵话音刚落,吴靖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夫人不用对这混小子太好了!他这性子,就是要在军中磨练才行!”然后他又转向吴永嘉,怒道:“站没个站相,坐没个坐相,以后哪儿还有好姑娘嫁你?”
“是,孙儿知道了。”吴永嘉赶紧坐直,哭丧着脸道。他不就是前几年风流了点,也没做什么坏事,至于到现在还这样吗?以前是昭律克他,后来昭律收了性子,他还暗自嘲笑过那个实际上脾气不怎么样的昭律竟然也成了妻奴;现在他才意识到,能让昭律收心的,整治他更是容易……再看立刻就把自家爷爷哄好的昭宁,吴永嘉真心觉得,不论是大还是小,只要和昭家带上关系的,肯定都是克他的!
虞婵瞧他的样子,脸上的表情一个没控制住,就笑了出来。她刚才就没真心提议,吴永嘉这样的身份怎么配也不会配到魏国送来的女子身上。吴永嘉应该也知道,只不过他一向大大咧咧,装可怜好一手炉火纯青。看起来之前演练了不少遍了。“行啦,说说现在的情况吧。”
昭律见她笑了,扬了扬眉,心道他这发小还是一贯地会看人心思。不过虞婵提的事情他也很想知道,于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端起酒杯微微抿了一口。
说起正事,吴永嘉脸上那些嬉皮笑脸的表情就全消失了。现下他们围了绛都,往北还有些地方没打下来,但魏国主力军队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