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反出兵却并不足为患,因此便是不急于一时。
如今这一出,圣上顺水推舟,欲将兵符收回。
对外只道,定南国公府嫡长子离世,国公爷封翔欲丁忧三年,兵符暂且收回,算是给足面子。
可老国公爷虽走了,可曾经党羽尚且还在,虽说平日看不惯国公爷做派,可也知道这兵符乃国公府以及他们立足之根本。便是联名上书,封翔虽品性有缺,可若这般收回兵符只怕南澳那边人会不服,如今国初安定,若这般动作只怕寒了南澳将士的心。
南澳自古就乃三不管地带,当地人同意接受我朝管辖,与老国公爷有莫大关系,如今老国公爷才离世十几年,便把其后世人踢开,只怕当地人会有异动。
圣上也有所顾忌,他的人还未完全渗透其中,直接收回并不妥当。可若收回成命也是着实不妥,因此兵符依然从封翔身上收回,暂交封七爷掌管,直至三年丁忧归来。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中间可做的手脚便是更多了。封七爷虽说也是封家人,可嫡长子还在,并拥有定南国公的爵位,次子只有兵权没有爵位并非老国公爷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若仅凭兵符调兵南澳人心中必是不服,因此反倒不怕有异。
此举一出其他人也无法辩驳,原本应父传子,可封庆昌刚离世,封庆昱身患重病,而封庆旻并非嫡子,还涉及谋害嫡子之罪,虽无证据,却已没资格。
封七爷也乃老国公爷嫡子,因此暂未掌管最为合适。
老夫人对圣上此举无异议,总归都是自己的儿子,便是让颇为不满的国公爷莫要计较,总归是他的就是他的。如今并未削去爵位,不过暂时丁忧家中,三年后依然恢复。毕竟闹了这么大的事,这样的惩罚已算是轻了。
国公府里如今焦头烂额,自顾不暇,若不把一切事查清,只怕兵符一日不归,国公府也不过只是个空壳子。
这一切夏青曼并不关心,只是知道有这一大变动,如今她最在意的是如何能让封庆昱对食物有兴趣。
如若封庆昱真死了,不管是谁加害的,摘星苑里的人包括她,只怕境遇会十分悲惨。
夏青曼顶着巨大压力每天都到藏书阁报道,深信这里边肯定能找到突破口。可时间已是不多,因此便干脆赖在这闭馆也不走。
夏青曼也算是老人,管事的倒还算给面子,并未刁难。又有封庆昱信物,让她破例可以翻阅那些孤本,可每次必须有人盯着。
“你好歹吃些东西再找吧。”守在一旁润笔道。
从前润笔因葱芽关系,也曾刁难过夏青曼,可如今对夏青曼却友好许多。看夏青曼这般没日没夜的查,自个还得在身边守着,竟是没一句怨言,不仅陪着还挺关心她,这让夏青曼颇为意外。
夏青曼感谢他的好意,头都没抬道:“少爷不能吃一天,我们摘星苑的人就要跟着陪一天。”
润笔眉毛挑了挑,“我不知你如今竟是这般老实了。”
夏青曼这才抬眼,“我记得我以前在藏书阁里挺安分的。”
润笔只笑了笑,并未言一语,只递上了点心,“偷偷吃一些没人知道的,不吃哪来的力气找?”
夏青曼也觉得肚子有点饿,便是接了过来狼吞虎咽。
“还算你小子有点良心,以前你欺负我之事就当算了。”
润笔翻了翻白眼,“谁在意那种事。”
夏青曼翻得头晕,因此便是借机休息,与润笔聊起天来,“你当初并非真的喜欢葱芽吧?跟着瞎起哄,不过就是想借她之手挤走我吧?”
润笔挑了挑眉,“你还不算太笨。”
“说吧,这次献殷勤是为了什么?”
润笔笑了笑,“你都要死了,我献殷勤有用吗?”
夏青曼撇撇嘴,“你这小子还真是一点不讨人喜欢。”
润笔无所谓道:“我就是这样自私自利之人,不过我行善积德一次,告诉你一个不大不小的事。”
夏青曼斜眼,“你会这么好?”
润笔耸了耸肩,便在她低声道:“你可知之前谁翻过那本记载窈窕香凝露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