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香心中怒火烧得更旺,却不敢造次,方才的争吵已经惹来人注目,若此时她再叫嚣必会传到管事妈妈那里。她已经被排挤到那小屋子里,若再起事端只怕越发没有好日子。再者这样的把戏耍多了,她也知道不能冲动着了对方的道。
夏青曼望着水香那憋红的小脸,心底有了计较。这水香平时说话是冲心里却少了些弯弯绕绕,否则之前也不会被她呛住。
在这大宅院里直肠子最是容易吃亏,显得咄咄逼人,言语中容易被人抓住短处,最是不讨好。
王碧灵之前分析得很准,被排挤到那小屋子的人,必定在心机等方面比不过别人,却是好拉拢的。只不过也怕是个不省心的,因此也不能被看轻了去,让其些许畏惧才不会一再逼迫。
夏青曼虽说工作上与这些人无交集,可平日里与这水香一块住,若想安生还是要与同屋打好关系,其他人不理也罢。藏书阁就这点好,只要不惹恼陆老爷子,其他人倒也不足为惧。
“荷出淤泥而不染,还会越发清丽怡人,空放入清水中却会不出花蕊,还越快凋零残落,姐姐,您说是不是。”夏青曼对着水香说道,目光却若有似无的瞟向千百合。
水香愣了愣,却明白过来,脸上顿时泛起笑意。
“就是这么个话。”
千百合笑容略僵,却依然一副和善模样,“不愧是藏书阁那边的,说话就是漂亮,如若白雪一般。只见一片白茫茫,不知黑土原来色。”
夏青曼也依然笑道:“白雪可掩污浊亦可锦上添花,虚虚实实智者最明了,愚者只能明其面。”
千百合面容越发僵硬,脸上的笑容有些保持不下去,冷道:“牙尖嘴利。”
夏青曼上下扫了千百合一眼,笑得更灿烂了,意味不明道:“伶牙俐齿更显气质些。”
千百合的笑容终究绷不住,脸上尽是森森寒意,风铃极少见过千百合这副模样,平日都会维持绝美亲和的微笑形象,让人难猜背后之意。方才对话她又听得茫然,顿时有些莫名起来,看向夏青曼的眼光也重了几分。
水香虽然也听得模糊,却也知道夏青曼把千百合为难住,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因此对夏青曼越发亲近起来。
她在千百合那吃过不少亏,有时候被当面斥骂还不明所以,事后方才反应过来其深意,却没法子再回头找场子,生生把自己给憋屈死。就算回头对峙,又因时过境迁,变成自个找茬,为此被少被管事嬷嬷训斥。
如今见千百合那假脸破裂,心中倍是爽快。
“哎呦喂,这还是我们那端庄贤德的楷模吗?看看这张扭曲的脸,真真吓死人了!”水香夸张的嚷嚷道,引来众人目光。
千百合眼中充满寒意,却自持身份挺着背不敢动怒,嘴角勾起一抹招牌笑,让她不至于失礼。只可惜再如何装也无法如平时一般,只比面目狰狞好些,惹来水香又是一阵嘲笑,顿时也不再扭捏作态,化为一副凌厉之态。
“莫要以为找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帮手就能翻天去,被踩烂的花儿永远不会在发芽的!”
“哼!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呢,总有天我会揪住你的狐狸尾巴,让大家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水香挑高下巴不惧道。
千百合冷笑,“那就看谁笑到最后。”
说罢便甩袖离去,她身边的跟班也急匆匆的跟着消失了。
夏青曼暗暗舒了口气,可算事情告个段落,才多大年纪便是说话阴阳怪气的,让她也不得不应付。要知道现在自个才八岁,前世自个八岁的时候哪会这般说话,如今倒好,说得比前辈子加起来的话还要摸不准,愣是没人觉得奇怪。
故作深沉着实废了她不少脑细胞,也没个人夸赞一下,好歹现在的身体才八岁也,这水平很厉害了吧吧吧?没个人赞许一下,真伤感。
“你这小丫头真和我性子!就说了那么两句话便把这假面人给呛住了,真真太高兴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妹子了!”水香拍着夏青曼的肩膀笑道,一副激动模样,心情极好。
夏青曼被拍得踉跄,站稳了道:“只是看不过眼,以彼之道还至彼身罢了。”
“今天着实替我出了口气,你不知道她这人有多讨厌,每次都装得跟什么似的,我在她手下没少吃过亏,阴险得很。”水香忿忿道。
“姐姐就是脾气太急说话也不细想才着了她的道,看样子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今后还是小心相处为妙。”夏青曼不骄不躁道,千百合这人虽说有两把刷子,但是至少目前看多有手段还未必,人还要脸就不难对付。其实夏青曼本意并非想招惹这样的人,与人交善总比交恶的好,可是与水香住一起,就注定要选择一派,墙头草是没有好结果的。
其实若非王碧灵的提醒,她也不会这么露锋芒,一直以来都是中庸之道,到了这不得不打破以前的行为习惯,想要在这扎根,就不可逃避。
夏青曼越发想要脱奴籍了,这么活着太累。
水香却是不屑道:“我才不惧她呢,若非我娘叫我莫张扬,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