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喧闹的宴会厅相比,通往洗手间的过道安静得过份。澄亮的白炽灯光照得过道的墙壁一片惨白,莫名地生出几分阴深感。
地毯吞噬掉鞋跟的着地声,阵阵钝响在偌大的空间中回荡着,每一声都重重锤在袁沫沫心上,听得她心里直发毛,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打了个寒颤,她不安地瞄了瞄四周,决定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个像鬼片现场的过道。
加快脚步,可她还没走两步,一道不知从哪里冒出的黑影猛地扑向她,动作神速地完成压制工作,令她动弹不得。
正当她想呼救之际,一块不知加了什么料的白毛巾直堵她的口鼻,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她硬生生地吸入了大量的迷药,直接昏死过去。
察觉到袁沫沫已被迷昏,黑衣人毫不怜香惜玉地把她扔在地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取出里面的针筒,一脸狞笑地看着倒躺在地上的人儿。
黑衣人半蹲下,粗糙的大手摩挲着袁沫沫细嫩的小脸,色迷迷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巡棱着雪白的娇躯,嘴角漾着淫,笑,“很快,你就会变一名荡,妇。”
话才刚说完,他还没来得及把针筒的液体注射到袁沫沫体内,颈间便猛地遭到重击,直接昏死过去。
“荡你毛!敢对沫沫动手动脚!找死!”早就潜伏多时的席熙语似乎对于揍昏了黑衣人还不解气般,又狠狠地送了他几脚。
紧绷着一张脸,他动作利落地抱起昏睡在地的袁沫沫,冷冽的目光划过地毯上的针筒时,又冷了几分。
幸好他假意合作,知道韩晓雅的全盘计划,不然沫沫都不知道要被那贱人怎么糟蹋了!她真以为他要的是沫沫的身体?他要的是沫沫的心!
居然使用如此粗暴的方式来对待沫沫?不可原谅!韩晓雅!等着!他一定会让她为这次事件付出代价的!
阴狠的目光再次移到对袁沫沫动粗的黑衣人身上,席熙语心火一冒,又狠狠送了他几脚。末了似乎觉得还不解气,干脆捡起地上的针筒,往他身上扎去。
直到筒内液体注射得差不多,他才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抱着袁沫沫扬长而去,全然没察觉到安静的过道上除了他们还有另一个人。
陆子凌敛着脸容从隐身的石柱角落步出,朝某个光线死角打了个眼色,便半蹲捡起地上被遗弃的针筒。
凭着多年的医学经验,他从残留液体的颜色、气味已大概猜出这针筒里的应该是春药类型的药品。当然,这只是他的个人猜测,作不了准。但,这里不是已有个人体实验品了吗?刚席熙语是给这人打了药吧?
陆子凌从口袋中掏出小手帕,小心翼翼地把针筒包好,然后耐心地观察着那黑衣汉子的变化。
他陆子凌什么都不多,就是耐心特多,尤其是做实验的耐心。如果证实了那一针筒确实是春药,那他绝对会陪这蛇蝎女好好玩玩!想欺他未来的侄媳妇?没门!
随着黑衣人□某部份不断拢起,陆子凌黝黑的瞳仁益发深幽,玩世不恭的脸上罕见地覆上寒霜。
这女人的心肠果然够歹毒!很好!那他对她也不需手下留情。他生平最爱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腥红的薄唇越扯越大,最后构成诡异阴深的弧道。“白墨。”
“少爷!”一道黑影不知从哪冒出,恭敬地半跪待命。
“把这男人绑起来。”抛下命令后,陆子凌又回复那吊儿郎当的模样,仿佛啥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往宴会厅走去。
重返热闹的会场,陆子凌随手从侍者的托盘中拿起一杯红酒,锐利的桃花眼如X光般快速扫视会场一周。锁定那抹红色身影后,他漫不经心地朝柱子的阴暗角落打了个眼色,随即便若无其事地往卓承亚的方向而去。
朦胧的月辉透过落地玻璃窗投射在卓承亚修长伟岸的身影上,如梦似幻的光影打在那白皙近乎透明的俊脸竟涌现几分凄楚的错觉。脸上的笑容是幸福的,可眼角却流露出几许格格不入的落寞与悲恸。
晶亮的桃花眼黯了黯,陆子凌不自觉放慢了前进的步履,不忍打断卓承亚的追思。
今天是大哥的忌日。也就是五年前的今天,一场车祸夺去了承亚最亲爱的父亲。从此承亚便不再过圣诞节。平安夜,成为了他心中永远的痛!
今天能在韩家的宴会上看到承亚的身影,他真的很讶异,也很开心。他讶异袁沫沫居然有那么大能耐,让承亚放下伤痛,直面今年的平安夜;他开心的是承亚终于找到自己的幸福,不再纠缠于过去的愤恨。
对承亚,他深怀疚愧,只希望把本该属于承亚的一切还给他,同时好好守护他的幸福。这也算是替母亲过去的所作所为赎罪。
突然,一名侍者打扮的男子托着一托盘的饮料来到他身旁,把他游离的思绪扯了回来。
他随意从托盘中挑了杯果汁,右手从托盘底下接过男子交来的纸条,然后笑着给了点小费,便若无其事地走开。
在旁人眼中,一切是那么的自然。
手指熟练地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