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4年下半年,注定是俄国熊倒霉的日子。。
八月中旬到九月初的坦能堡战役,俄军遭受了惨败。由于指挥系统紊乱,通信不畅,进入东普鲁士的俄第一军和第二军在协同作战上出现了问题,第一军在取得一定战果之后突然停止进攻,导致随后进入东普鲁士的第二军陷入险境,几乎被全歼。第一军也险些被截获了电报的德军赶入马苏里亚恩湖的沼泽地带,付出了两个师的代价,其余人才得以逃脱。
在战斗中,俄军至少死伤了十二万人,战略物资的损失更是不计其数。
指挥这场战役的兴登堡和鲁登道夫被视为德国的民族英雄,是为百年前的条顿骑士团成功复仇。
自坦能堡战役之后,俄军在同德军对战的西北战场上全线溃败,在同奥匈帝国作战的南加利西亚倒是进展不错,但德军打败进入东普鲁士的俄军,马上派出第九军支援奥匈帝**队,战场上的情况立刻发生了转变。俄军在付出十五万人的死伤之后,不得不向华沙的方向撤退。
在随后的几个月里,俄军同德军以及奥匈帝**队没有再进行大规模的战役,一方面是俄军严重缺少战略物资,另一方面,则是德军已经意识到奥匈帝**队的真正实力,奥匈的军队若想在进攻中取得成功,几乎全部需要德军的帮助。
同样是拖后腿,奥匈帝国要比两次世界大战中的意大利靠谱也更加厚道,至少奥匈军队只是单纯的拖后腿,而意大利,拖后腿不说,还会回头来插德国两刀。
所以说,选择盟友,真的很重要。
无论是一战还是二战,德军几乎都是靠一个国家的力量在挑战整个西方,永远别想指望他的盟友。威廉二世和希特勒,同样是战争狂人,也是同样的“孤家寡人”。
由于俄军在欧洲东线战场上损失惨重,沙皇和国家杜马决定调派更多的力量进入欧洲,为此,远东地区的稳定对沙俄帝国至关重要。
以展长青为首的华夏谈判代表眼光毒辣,看清了俄国的外强中干,瞅准机会,在谈判桌上表现得越来越强硬。从最初的划出额尔古纳河西岸纵深二十公里的土地,到恢复清尼布楚和雅克萨条约之前的华夏疆域,再到开始打从远东进入欧洲的那条大铁路沿线车站的主意,俄国谈判代表每天都像是坐在火山堆上,不是被气得一佛出世就是二佛升天。
不过,就算被气得鼻子冒烟,他也得硬着头皮谈下去。
沙俄的陆军已经卷入了欧洲的泥潭,沙皇的统治面临多方面的压力,不能在远东再起更大的争端。
到了九月下旬,欧洲东线战场上不好的消息频频传来,华夏北六省趁机再度向西伯利亚增兵,戍边军在额尔古纳河西岸如入无人之境,那块被大兵扛着的界碑也一天能挪三个地方。新编第十六师配合新编第十五师炮击赤塔,驻守在赤塔的俄军竟不战而逃,华夏军队顺势占领布里亚特等地,同时兵指阿穆尔州。
占领了伊尔库茨克的西伯利亚反抗组织担忧华夏军队的进攻,托洛茨基再次派遣代表,要求基洛夫对华夏军队保持警惕,必要时可以采用武力。
反抗组织内部却有不同的意见,以喀山为首的组织成员认为此时不应该轻易挑衅华夏军队。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喀山已经深得基洛夫的信任,他的话比那个趾高气昂的代表更能打动基洛夫,“我们可以尝试和华夏军队接触,我们需要武器和补给,说不定可以从他们那里得到,其他书友正在看:。。”
“荒谬!”托洛茨基的代表拍案而起,“他们是敌人!一群黄皮猴子!”
这个代表是典型的斯拉夫人,高鼻深目,脾气暴躁,说话声大得就像是在打雷。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句话一出口就得罪了屋子里不少人。
基洛夫所领导的西伯利亚反抗组织,主要成员都是生活在西伯利亚的少数民族,其中有一多半都是黄种人。
一句“黄皮猴子”,让他们全都变了脸色。
“谢里宁同志!”基洛夫表情严肃的开口说道:“请注意你的言辞!”
谢里宁终究不是傻子,意识到自己的口无遮拦犯了众怒,却拉不下脸来道歉,干脆坐回到椅子上一言不发。
“喀山,你认为华夏军队会帮助我们吗?”
“我不能保证。”喀山目光坦荡的扫视屋内众人,“但大家应该都清楚,再得不到补给,我们恐怕坚持不了一个月。”
所有人都点头同意。
现在的反抗组织已经发展到近四千人的规模,成为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基洛夫本人在国内的声望也越来越高,甚至有超过托洛茨基的趋势,就连流亡在外的弗拉基米尔也听到过他的大名。
勇敢的基洛夫,为大家带来光明的基洛夫,反抗残暴沙皇的基洛夫!
生活在远东,备受压迫的俄国人越来越多的聚集到他的周围,战斗队伍不断扩大,其中还有部分曾经在俄军中服过役老兵,他们大多生活困苦,吃不饱肚子,还要缴纳重税。基洛夫领导的反抗组织让他们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