括这笔银子。
不过,这些都和李谨言没有关系了。既然他开口不再要李家的一分钱,就绝不会食言。
“娘,你这几天收拾一个,等大伯过了头七,我就来接你离开。”
安顿好二夫人,李谨言又分别去见了老太太和三夫人,托她们在这段期间照顾一下二夫人。老太太自然应允,三夫人也是感激李谨言,告诉他,“有你三叔和三婶在,你就放心吧。”
等李谨言走出李家大门,天已经擦黑了。回头望一眼挂在门前的白幡,深吸一口气,从喉咙一直凉进肺里。
“走吧。”楼逍握住李谨言的手腕,“回家。”
“恩。”李谨言笑了:“回家。”
当晚,李谨言和楼大帅楼夫人提起,等李庆昌头七过后,他要将二夫人接出来住。楼大帅二话没说,直接把楼家在关北城的一处洋房给了李谨言。
“这房子是老毛子修的,当初我一眼就喜欢上了。”楼夫人道:“只是大帅家大业大的,一大家子人实在是住不下,如今让你娘住,正好。离得又近,若是得空,也多走动走动。”
“可……”
“可什么!”楼大帅眼睛一瞪:“你现在是楼家人,就得听我的话。”
楼少帅在桌下拍了一下李谨言的腿:“爹说的,应下。”
楼夫人也笑道:“听大帅的,自家人,不说两家话。”
没等李谨言感动一下,楼大帅继续说道:“不过,儿媳妇啊,前几天姜瑜林说,你那个被服厂出产的军装和军被,都厚实得很,也耐用,就是稍微贵了点。你爹我可是养了一大群光吃不进的,价钱方面,能不能通融一下?”
李谨言:“……”
果然感动什么的,都是浮云。
当夜,李谨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直惦记的事情达成了,他却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怎么了?”躺在一旁的楼逍转过身,撑起单臂,手指擦过李谨言的唇角:“睡不着?”
“恩。”李谨言老实的点头,脸上被摸得有些痒,握住了楼少帅的手,“总觉得事情太顺利了,不踏实。”
楼逍的双眸,落在李谨言的唇上:“不踏实?”
“恩。”李谨言的声音有些闷,下一刻,却被一只大手扳过了肩膀,唇被堵住了,先是单纯的碰触,接着,是像要把他吞噬一般的厮摩,啃咬。
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大手掀开他的里衣,沿着腰际抚了上去,低沉的,略带沙哑的声音,在唇与唇摩擦的间隙响起:“这样,踏实了吗……”
李三少的脸憋得通红,这有绝对联系吗?有吗?
第二天,天还没亮,李谨言就醒来了。意外的,他竟然比楼逍醒得早。身上很清爽,不带汗湿的粘腻。
楼少帅睡觉的样子很安静,黑色的睫毛,浓密得足以让女人嫉妒。
李谨言的手指沿着楼逍挺直的鼻梁滑下,落在他的唇上,却不想楼少帅突然睁开眼,一口咬住了他的指尖。
李谨言被吓了一跳,有种做坏事被抓的心虚感。不等他反应过来,后颈便被一只大手扣住,楼少帅在他的颈侧咬了一口:“胆子够大……”
余下的话,李谨言没听清楚,只能感到自己再一次被热浪席卷,什么都不能去思考了。
这一次,楼少帅算是手下留情,李谨言没有错过早餐。不过,想到脖子上的牙印,再去看坐在对面的楼夫人,李谨言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早饭后,季副官送来上海发回的电报,怡和皂厂的蒲老板对他提出的生意很有兴趣,而且还联系了另外几个同行,打算一起北上。
“同行?”
李谨言皱了皱眉。他不知道蒲老板都联系了谁,这些人是否都信得过,只希望中间不会出任何差错。
从计划联合国内皂厂,坑一把小日本开始,李谨言行事就十分小心,毕竟,事情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消息走漏,谁知道那群日本矬子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楼逍坐在一旁,单手支着下颌,黑色的双眼,一直看着李谨言。手中的书,已经很长时间没翻过一页了。
“少帅,你今天不去军营吗?”
“不去。”楼逍合上书,“你有事?”
“恩,我下午要去一趟皂厂。”
楼家的皂厂已经接收了一批从军队退下来的军人。当这些兵哥知道楼家会安排他们进皂厂做工,不会用一笔遣散费将他们打发了事之后,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直到他们在技术工的指导下,做出了合格的产品,领到了第一笔薪水之后,才相信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
皂厂实行两种薪水制度,一种是月薪,一种是日薪,若是家里艰难的,可以先和部门经理申请领取日薪。不过每日领到的工钱,只能是当日薪水的一半,等到一个月满,才会补发另一半。
若员工做满一年,保证不对外泄露关于皂厂的任何事情,还会另外得到一笔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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