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处处透着一股简洁朴素却又威严庄重的气息,这气息让叶菁无比踏实。舒残颚疈
曾经在这里接受过严苛训练的她,那些军事演习以及执行生死瞬间的任务片段,如同严寒冬日的一粒种子,深深种植到她的脑海记忆中,于春天破土而出,牢牢扎根,永远也不可能摒除。
这,就是部队给予每一名战士的情怀。
当兵是辛苦的,甚至是危险的,可每一个当过兵的人,即使后来离开部队,对部队的这种深厚情怀却始终浓烈鲜明、永不忘却。
来过,又离开过,再次来到这里,叶菁才知道原来自己对这里竟是这般深爱辶。
她歪歪往后躺下,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立刻被压出深深的凹痕。
被子洁净而干燥,散发着阳光的味道。
中午叶菁哼哼唧唧闹着要来驻地玩儿时,辛博唯打电话给项冲,让他帮忙把被褥抱出去晒晒檫。
媳妇儿晚上得盖,不能让她受了寒气。
项冲稍稍为难了一瞬间,“首长,那我可就私自开你房间门了?”
大概项冲对那次私自开辛博唯房门,拿了幻影钥匙,带叶菁冒着风雪冲到医院的事情还有点小小的心虚。
“废话!”辛博唯冷哼一声,“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懂规矩啦?老子的幻影你都敢私开,门还就不能开了?”
“明白了,”项冲扯着嗓门儿响亮回答:“首长放心!”
辛博唯拎着热水瓶进门时,看到的情景是——叶菁歪倒在床上,咧着嘴角傻兮兮地笑。
威风凛凛的辛大队,放下热水瓶,蹬蹬蹬跑到床边儿,伸出大手掌,照例,先一把揉乱小媳妇儿头发,然后扑哧笑了——
“小东西,发什么愣呢?瞧你这表情,有唐氏综合症趋势啊!”
唐氏综合症,也就是先天性智商障碍。
“你才唐氏综合症呢!”叶菁顺手抓过枕头当武器,一个鲤鱼打挺往起跃。
可惜这个“鲤鱼”终是没跃起来,势头才刚一出来,便被一只强有力的大巴掌径直摁倒在被子上。
辛博唯瞪着眼睛嚷嚷:“孩子,孩子!”
这小东西真是没头脑,肚子里装着“货”呢,竟然还敢这么没心没肺胡乱蹦跶!
伸手摸摸小东西那依旧平坦得没有一丝儿变化的小腹,紧张兮兮问:“没事吧?孩子没动吗?”
叶菁有一本《怀孕十个月》的科普书,那天躺在沙发上钻研时,辛博唯从旁边儿经过,正好一眼瞅到“胎动”二字,从此那颗铁骨铮铮的军心中有了胎动的概念。
瞧他那副紧张样儿——叶菁扑哧一声笑了,“这才几天呀,哪来的胎动!首长同志,您老人家需要补充孕婴知识啦!”
“学习孕婴知识那是女人的事儿!”辛博唯抢过叶菁手里的枕头,顺手给她垫到腰下面。
叶菁鄙视地瞪他一眼,“切,大男子主义,封建社会思想残渣余孽,呸!”
辛博唯侧身在叶菁身边躺下,用一只胳膊撑着脑袋,另一只手小心翼翼摩挲着,眼睛里满是幸福笑意,“男人要做的事嘛,耐心等待老婆卸货那一天,踏踏实实当爸爸就成,嘿嘿!”
其实吧,这男人笑起来,真的很温馨,很帅气,很……倾城!
叶菁看得眼睛一阵冒桃心,心花那叫一个怒放……无限地自满啊!
这么帅气而温暖的男人,是她叶菁的老公哦~~
还即将成为她孩子的爹,想一想这事儿,多让人甜蜜蜜。
虽然她对即将成为妈妈这个事实,多多少少还有那么一星点儿抵触——毕竟她才只有二十一岁,这么小就当妈妈,怎么想,都觉得怪怪的。
可珠在椟中,未至良契而不沽,奈若何啊!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颗什么样的“珠”,男的还是女的?胖的还是瘦的?高的还是矮的?漂亮的还是丑的?
叶菁无聊掰着辛博唯的手指头碎碎念,准爸爸闻言,玉树临风得意洋洋大笑三声——
“杞人忧天!以咱两的优良基因,后两个问题还有必要斟酌猜测吗?”
一脸自得笑着,狭长而深邃的眼眸中波光璀璨,流淌着叶菁熟悉的琉璃般的光泽。
说不尽的帅气飒朗,却又魅魅挤黠了眼睛,戏谑地说:“卸货那天老子亲自鉴定,你要是敢生出个矮的丑的,老子给你塞进去回炉重造!”
扑哧……早就该知道这家伙等着接话茬拍她呢,各种内伤啊……
叶菁没好气地一撇嘴,“只要别生个狐狸眼就行!整天眨巴眨巴的专门勾女人魂魄!”
“勾的就是你!”辛博唯笑得气定神闲,眯缝着狐狸眼去瞅小媳妇儿。
葱管鼻子嘟嘟嘴,白净皮肤弯月眉,一双眼眸清澈明净地仿若月下清溪,不掺杂任何纷杂瑕疵。
这小小的媳妇儿哟,真是细皮嫩肉爱死个人,怎么看都看不够啊!
看到心花怒放处,便是清波动荡时,辛博唯二话不说,简洁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