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巴天石等人,段正淳急忙放开阮星竹和阿紫,快步走到两个伤者身边,按了按二人的脉搏,察知并无性命之忧,脸上这才现出喜色,说道:“几位辛苦,古傅两位兄弟均无大碍,我就放心了。”
几人俱是躬身行礼,神态极是恭谨。
原来段正淳年轻时游历中原,风流自赏,不免到处留情,与秦红棉、甘宝宝、阮星竹和王夫人等人各有一段情史。其实富贵人家三妻四妾本属常事,段正淳以皇子之尊,多蓄内宠原亦寻常。
只是段家出自中原武林世家,虽在大理称帝,一切起居饮食,始终遵从祖训,不敢忘本而过份豪奢。而且段正淳的元配夫人刀白风,是云南摆夷大酋长的女儿,段家与之结亲,原有拢络摆夷、以固皇位之意。
其时云南汉人为数不多,倘若不得摆夷人拥戴,段氏这皇位就说什么也坐不稳。摆夷人自来一夫一妻,刀白风更自幼尊贵,便也不许段正淳娶二房,为了他不绝的拈花惹草,竟致愤而出家,做了道姑。正因如此,段正淳虽然与秦红棉、阮星竹、王夫人等女都有情,却都没能给予她们名分,更不敢将她们娶回家。
这次段正淳奉皇兄之命,前赴陆凉州身戒寺,查察少林寺玄悲大师遭人害死的情形,发觉疑点甚多,未必定是姑苏慕容氏下的毒手,等了半月有余,见少林寺并无高僧到来,便带同三公范骅、华赫艮、巴天石、以及四大护卫来到中原访查真相,乘机便来探望隐居小镜湖畔的阮星竹。这些日子双宿一起飞,快活有如神仙。
段正淳在小镜湖畔和旧情人重温鸳梦,护驾而来的三公四卫散在四周卫护,不想大对头段延庆竟然找上门来。段延庆武功厉害自不必说,便是他手下的叶二娘、南海鳄神和云中鹤等人也都非寻常之辈,四大护卫中的古笃诚、傅思归先后受伤。
朱丹臣和褚万里先后从凌牧云等人口中得知消息,前去援救古、傅二人,正与闻讯的司马范骅、司徒华赫艮、司空巴天石三人遇到了一起,于是众人便一起赶到段正淳身旁护驾,共御强敌。
就听司空巴天石说道:“启禀主公,臣下在青石桥边故布疑阵,将那大恶人阻得一阻。只是怕他很快便能瞧破机关,还请主公即行起驾为是。”
段正淳道:“我家不幸,出了这等恶逆,既然在此邂逅相遇,要避只怕也避不过,说不得,只好跟他周旋一番了。”
却听司马烦骅道:“御敌除恶之事,乃是咱们这些臣子份所当为,有我们在这里挡着就够了,主公务当以社稷为重,早回大理,以免皇上悬念。”
司徒华赫艮也道:“主公,今日之事不能逞一时之刚勇,若主公有些微失闪,我们又有何面目回大理去见皇上?只有一齐自刎了。”
孰料段正淳却一摆手道:“几位兄弟不必再劝,我是不会走的,我大理段氏以武立国,何曾出过丢弃兄弟属下,自己先逃的懦夫?”
三公四卫见状俱是忍不住面现为难之色,段正淳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这叫他们还怎么劝?
便在这时候,忽听得远处一声长吼,跟着有个金属相互磨擦般的声音叫道:“姓段的龟儿子,你逃不了啦啦,快乖乖的束手待缚。老子瞧在你儿子和我师父还算有点交情的面上,说不定便饶了你的性命。”
接着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饶不饶他的性命,却也还轮不到你岳老三作主,难道老大还不会发落么?”
又有一个阴声阴气的声音道:“姓段的老小子若是知道好歹,总比不知好歹的便宜。”
这个声音相比前两人就显得气弱了许多,似乎是勉力将话语送出出来,中气不足,好像是身上有伤未愈一般。
凌牧云听得出来,说话的这三人正是四大恶人中的叶二娘、南海鳄神和云中鹤三个,想来云中鹤是之前聚贤庄中所受重伤尚未彻底痊愈,所以中气不足。
大理国的三公四卫等人自也听出了来人的身份,脸色俱是一变,想不到对方这么快就找上门来,这下就是想走也走不成了。
这时萧峰忽见身边的阿朱脸色苍白,伸手握去,又觉得她手心中一片冰凉,都是冷汗,不由得低声问道:“阿朱,你怎么了?”
阿朱颤声道:“大哥,我很害怕。”
萧峰微微一笑,道:“有大哥在身边你害怕什么?”
凌牧云却明白阿朱因何如此,她是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段正淳和阮星竹便是她的亲生父母,而偏偏自己的父亲竟然就是她爱郎萧峰的“大仇人”,一边是生身之父,一边是爱郎,心中为难煎熬,这才会如此。
想到这里,凌牧云故意向萧峰问道:“萧大哥,你下一步作何打算?”
萧峰目光向一旁正与三公四卫商议御敌之策的段正淳瞥了一眼,道:“我先想办法查探一二,证实一下他是否真的不是那人,然后再做打算。”
阿朱原本黯然的眼中骤然闪过一抹光彩,忙拉着萧峰的手期冀的问道:“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峰低声对阿朱道:“阿朱你有所不知,刚才凌兄弟向我报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