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对。这里并非如此,这部分不是这样的。考虑不确定性原理带来的时间与能量的不确定性关系,当时间足够短时,能量就会产生起伏,这部分你早就了解。关于一个光子在极短的时间变成虚电子和正电子对的虚过程的计算,你也已经掌握得很好了。不过你在计算这个虚相互作用过程的几率振幅的时候有些不太好的习惯。你看这张费因曼图,可以这样来进行积分运算。这样依据费因曼规则,就可以比较轻松地得到相应矩阵的表达式。”
“啊,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你也要习惯使用费因曼图的必要技巧。费曼图的每一条线都对应虚粒子的分布函数,每一个顶点都给出一个因子,可以从相互作用项的拉格朗日量得出。连能量,动量和自旋也都可以在这里看得一清二楚,是相当直观而有用的技巧。”
这是对外行人来说,完全摸不着头脑的对话。
对话的两人并不在同一个房间内,甚至都不在同一个学区。这并不出奇,在通讯技术已经如此发达的今天,授课的方式早已经超越了地理位置的约束。
出奇的地方,在于双方的身份和授课的内容。
指导的一方,是一位有些年纪的中年人,这没什么特别的。而授课的内容,则是量子电动力学(qed)。这部分虽然有些深奥,却依然没有什么太过出奇的地方。
真正出奇的地方,在于听讲一方的身份。
那是一个甚至都还没有上中学,还带着非常明显的稚嫩的可爱女孩。
女孩的名字是海原穹乃,是即将参加常盘台入学考的应考生。现在,距离学园都市新学年的开始还有两个月。
“嗯,我知道。只是我有的时候不太喜欢重整化呢。”
“平心而论,我也不太喜欢这种多少显得有些自欺欺人的数学方式,甚至比你更甚。我越加思考这种该死的加加减减的数学技巧在物理方面的意义就越加的觉得厌恶。不过在经过重整化后的精度高到令人瞠目结舌,这让人完全没有办法回避它的存在。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在进一步完成物理统合前,现有的物理告诉我们自然就是这种奇怪的东西。也许弦理论有希望吧,不过那个就不在我们谈论的范围里了。而且我不得不劝你一句,就算是以后,除非实在没有办法,不要随便去接触弦论,那东西就连你的老师也看了头大……”(作者的话:为了写这几节我特地把最近忙得半死的药剂拖出来让他给我恶补了一阵子的物理,结果短短的这一段话还是写得好痛苦。要命的是这段里还有伏笔,太坑爹了。)
“好了,完成了。这样就可以吗?”
“这么快?发过来给我看一下。”
“嗯。”
一边与另一头说着话,一边快速敲击着键盘,女孩将自己刚完成的计算通过网络发送给对方。
看着到手的计算结果,网络的另一端沉默了片刻。
“海原,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库尔科夫那家伙非要提前半年为你留一个助手位置了。如果等你入学后再为你安排,只怕所有同期竞争的同学都会被你打击到吧。”
关闭邮件,网络另一端的中年人长长地叹了口气。
“唉?我的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穹乃有些惊讶,她之前可没有得到任何这方面的消息。
“也没什么事。只不过是你的老师要求我们给你预留一个助手席位,这样等你入学后可以立刻帮上他的忙,仅此而已。没有告诉你大概是觉得不重要吧。”
“可我还不是常盘台的学生啊。”
“是这样没错。可他很有自信,我们拗不过他,你也知道库尔科夫的臭脾气。”
“呜……忽然觉得压力好大……”
穹乃趴在电脑桌上,可爱地装着无力的样子。
“哈哈,对你来说这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才对。”
“可是……”穹乃依然把头埋在键盘上,她动听的声音都显得沉闷了不少,“要通过还是有些难度的啊,这些入学考的内容。”
这个举动让她没有能够看见显示器上中年人略微变化的脸色。
“而且要是不小心没有通过的话,老师这边不是很丢人吗?突然听到这样的话题,实在是平添了不少压力啊,都不知道会不会影响状态……”都有些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穹乃胡言乱语,却没有听到对面有任何回应。
(“入学考……该死的,回头真是得好好收拾收拾那家伙……”)
从耳机中似乎听见了中年人不太清晰的喃喃自语。穹乃抬起头,却依然把小巧的下巴搁在电脑桌上。她这个样子,实在是可爱极了。
“怎么了吗?”
“不,我在想别的事而已。”中年人犹豫了一下,继续问道,“我只负责量子电动力学,其它的不太清楚情况。我想确认一下你的整体感想,对你来说,要通过这些课程真的是‘有点难度’吗?”
“嗯,的确是有些困难的课程,真是一点都大意不得。”
“这